燕朗也不知她有什么委屈,想推开她,又见她实在哭得伤心,便由她抱着一时都抽不出身去见夏娆。
不过夏娆早已确定他将药丸喂给了燕萧,否则以他的性格,昨夜就要哭哭啼啼寻来了。
不过就是燕诀,大中午都要特意赶回来替她换药,让她觉得古怪极了。
“爷,换药的事儿,您可以交给下人的。”夏娆提示他。
“嗯。”
淡淡一声,燕诀没有停手的意思。
得,当她没说。
不过燕诀的手很轻,由他换药,的确比侍女服侍更好些,就是每次上药,除了肩膀这一处的伤,其他地方的他也顺手给换了药。
每每靠近,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肌肤上,都令她面红耳赤,虽然看起来他并没有旁的意思。
换过药,燕诀看着干脆闭着眼不吱声的夏娆,眼底酝酿着笑意,却没叫她察觉,只替她盖好被子便离开了。
他刚出去,便有侍女端了各式各样好吃的上来,还将夏嘉宁抱了来,由着他们姐弟两自在的用膳。
“姐姐……”
夏嘉宁挤在夏娆没有受伤的手那边,认真抬着小脸,笑嘻嘻露出小酒窝:“哥哥最喜欢姐姐了。”
夏娆脑袋里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这个哥哥又是谁?
“宁宁也喜欢哥哥。”夏嘉宁说完,吧嗒从衣袖里拿出块点心,塞到了嘴里,顺带将包着点心的手帕给落了出来,燕诀的。
夏娆:“……”
如此,对夏娆来说相对宁静的时光,很快便过去了几日,直到大公子出殡这日。
听闻燕王妃坚持要亲自送儿子下葬,夏日的大雨,说来就来,淋了她一身雨,等下葬之后,她回去就大病了一场。
当晚,小豆就带着人,小铲子伺候着,开始掘墓了。
澜沧将这些消息都回了燕诀时,还叹:“夏姨娘可真是大胆,竟然敢来这么一招偷天换日。”
“你只安排人暗中盯着,别出了变故。”燕诀淡淡说着,手指一下一下叩在桌案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澜沧见他也是这样的态度,识趣不再多说。
夜深,轰隆隆的雷声中,一个撑着伞的青衣男人,缓缓走入了京城。
大雨之中,偶尔有人看到伞下的他,无不是惊叹一声他的模样,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说的便是他了。
灰色的油纸伞缓缓在雨幕中前行着,他开始刚入京城,却好似早已有了目的地一般,直到走到燕王府门前,唇瓣才些微勾起一丝笑意。
但他也只是稍作停留,便撑着伞,消失在了这雨幕之中。
夜里,夏娆做了个噩梦,是关于原主的。
漆黑的棺材里,躺着的是娘亲早已冰冷的尸体,刘桂花听了夏天真的,将她打晕后,塞到了棺材里。
吓坏了的夏娆疯了般的飞快往夏府外跑,一路踩着雨水,却迎面撞入了一个男人怀里。
男人的脸有些模糊,可他的声音却带着令她心安的力量。
“南哥哥……”
夏娆一番挣扎,终于在手被人捉住之时,睁开了眼睛。
“爷,您怎么在这儿?”夏娆瞧见面前只穿着一身里衣,衣襟都被打湿了的燕诀,又看了看外面还漆黑的夜色,忍不住问道。
燕诀听到了她的梦话,也看得出她的恐惧。
“你拼命的叫我,我自然在。”燕诀淡淡说完,顺势进了她的被窝。
夏娆眨眨眼,她记得她喊的,分明是南润亦的名字。
燕诀似乎有些生气,躺进来后合着眼也不说话,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爷。”夏娆唤他。
“爷乏了。”燕诀懒得看她,手却是拉住了她的手。
夏娆感受到他手心的温热,浅浅的抿着嘴角,微微歪着头,靠着他的肩膀,道:“爷,妾身是不是总惹您不高兴。”
燕诀没理她,夏娆便又道:“妾身小的时候,有人给妾身算过命,说妾身的夫君只能娶妾身一人,否则妾身就会暴毙而亡,所以等妾身养好了伤,就会离开的,绝不会脏了爷的地方。”
“妒妇。”
燕诀便凉凉打断了她的话,却侧过身,小心将她揽在了怀里。
她这番鬼话,燕诀一个字也不相信,但他没想到她竟想一个人独占他……算她有眼光。
夏娆语塞,她其实是想为日后的离开做个铺垫,也不叫他太没面子,这下好了,他八成又误以为自己爱他爱到疯魔了。
虽然她也的确喜欢他。
“你可曾听说过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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