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诀长眸一挑,睨着要逃避的她:“你不是很关心十三皇子吗,如今便要说他的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酸意,澜沧感觉到夏娆瞪自己的目光,摸了摸鼻子,今儿本就是十三皇子把话说得那么暧昧,他肯定得上报呀。
“妾身关心十三皇子作甚,妾身只一心想着如何伺候好爷便是了。”夏娆道。
“如此说来,娆儿不曾对十三殿下动心了?”燕诀问。
夏娆立即点头:“当然不曾,若是爷不放心,妾身可以对天发誓,如有说谎,便……”
“行了。”燕诀打断他的话,起了身来跟澜沧道:“你下去吧。”
澜沧会意应下,顺带带走了阿蛮和迎春。
夏娆瞧着朝自己一步步靠近的燕诀,暗道不好,可转眼,就见站在自己跟前的燕诀闷闷的笑了起来。
夏娆极少听他这样笑,平素他觉得高兴,最多唇瓣泛起些笑意。
她抬起头来,刚好对上燕诀满是笑意的眼神。
“爷,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夏娆问他。
燕诀看着她,含笑的眼睛,带着几分忖度和打量:“今日来宣扬佛法的大师们说,狡猾的狐狸,总是喜欢幻化成女子的模样,来引诱男人走入歧途。”
“爷觉得妾身是狐狸化的?”
“不是。”燕诀负着手淡定的看着她:“你虽偷走了我的心,但你却还留在我身边。”
夏娆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个燕诀,他这些情话,是发自内心,还是跟云染那厮学的呀。
燕诀并未露出云染那般的深情之态,只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夏娆,道:“一日不见你,我便觉的心口是空的,我想我定是将心落在了你这里。虽不知你是什么妖邪,但无妨,我的心你只管好生留着,别扔了便是。”
夏娆后脑勺挂上三根黑线,搞半天,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妖怪。
但不等她再想,燕诀已经打横将她抱起,往房内去了。
快到五月的夜,已经开始有蛙叫了,和着虫鸣一起,让这夜显得不那么寂寞起来。
凌北墨一身黑衣,骑着骏马,轻易穿梭过城门,便见到了早已等候在城外的男人。
见到他,凌北墨笑起来:“你在此时来京城,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为了南烟,为十三殿下当牛做马又如何?”男人微笑。
“那就辛苦了。”凌北墨笑着扔出手里的一块腰牌给他,微笑:“燕王的几十万大军,本皇子全都要!”
第二天夏娆醒来,燕诀已经走了。
她想去摸枕头底下的避子香囊,可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夏娆觉得奇怪,早膳过后,又让迎春去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也都没找到,难道是丢了?
夏娆想着昨晚那折腾的一夜,吩咐阿蛮:“去煎药……”
“今儿怕是不行了。”阿蛮道:“昨儿半夜,厨房那儿着火了,虽没伤着人,但爷吩咐不许起火了,今儿的早膳都是澜沧管家一早外出买回来的,要等修缮好,怕还要些时候。”
夏娆闻言,心底便怀疑起来,难道燕诀知道自己在悄悄喝避子汤不成?
心事重重了一上午,到了下午时,卫国公府的人忽然就求上门来了。
来的人是卫国公府的长媳,也就是卫国公长子李柏的夫人。
李夫人穿着条保守的深蓝色长裙,脸上带着苦色,还看得出年轻时美貌的轮廓,但不知什么原因,她极为显老,说话时,声音也是沉闷的,不过见着夏娆,倒是露着笑意,话语也温和。
“原本这样的事儿,我不该来请夏姨娘一个妇道人家,但宫里的太医也没法子,只能来求夏姨娘了。”李夫人为难的说着。
“是为了国公爷的病?”夏娆问。
李夫人见她猜到了,越发显得尴尬了些,点点头。
夏娆早知道卫国公会求上门来,但她并不打算救,这样的死老头,埋土里,也就祸害几立方的土,若是让他活着还不知要害多少人。
“不瞒李夫人,我若是有法子能治,必定出手了。我家二妹如今也染病在床,我也无法医治。”夏娆道。
“当真半点法子也没有吗,譬如让他多活几日,减轻些痛苦也好……”李夫人微微倾身,似乎十分在意。
夏娆自然有法子,但有李柏唆使夏康害燕诀在前,自己贸然开药方,谁知道这李柏会不会拿药方做文章?
夏娆歉意的道:“请夫人恕罪。”
“不敢,不敢。”李夫人连忙道,可失望之意却溢于言表。
她又干巴巴坐了会儿,见夏娆半点不心软,这才不得不离开了。
待她走后,楼子溪就登门了,这次倒是不见云染这条尾巴了。
“夏姐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楼子溪笑着过来,就递给她一个黄杨木雕刻成的精致匣子。
匣子还未递过来,便溢出了丝丝药香。
夏娆看了看她:“是红景天?”红景天乃是世上罕有的药材,比百年人参的药效更佳,虽不似天山雪莲般能治一些奇病,但防病和抗衰老,是所有中药材里最好的。
楼子溪见她猜到,方才的热情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小贝掩唇笑起来,道:“小姐得了这物什,开心得不得了,想着夏姨娘您擅长医术,一定会很惊喜这红景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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