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一道轻呼也从河边传了来。
夏娆伸长了脖子看去,竟见一个少女掉到了护城河里,冬天河水不算深,但这附近却没什么人,那少女又只带了个侍女出来,就算淹不死,也要活活冻死了。
夏娆瞧见巷子里刚好有长长的竹篙,便赶紧拿着跑到河边,递给了那护城河里仿佛吓傻了的女子:“快抓住!”
那少女依言赶忙拉住竹篙,夏娆这才示意那侍女跟自己一起,费力将少女拖上了岸来。
等上岸后,夏娆又习惯性的替她把了把脉。
“你是大夫?”
少女脸色冻得发青,轻声问夏娆。
夏娆点点头,却是看她:“这路这么宽,你是怎么掉河里的。”
少女抿唇低下头来,倒是她的侍女一脸愤愤不平的朝不远处的桥上看了眼,才哽咽道:“是有人故意推了我家小姐一把,这位姑娘,我家小姐没大碍吧。”
“没什么大碍,就是体内长了东西,应该疼了许久了吧。”夏娆问这少女的同时,顺带朝桥上看去。
只看一眼,夏娆就知道什么叫孽缘了,那桥上一脸百无聊赖站着的,不是江郁和她的好姐妹沈娡吗?
“姑娘知道这病?是不是有法子能治……”
侍女急急抓住夏娆,夏娆却只能赶忙捂住脸,道:“你家小姐住哪儿,我还有急事,迟些将药方送去。”
侍女朝自家小姐看了看,见她点头,才道:“我家小姐骠骑将军府的……”
夏娆眼看着江郁似乎朝着这边走来,也不等听完,扭头就跑了。
但沈娡居然会骑马,拍着马屁股便飞奔而来,还朝她大喊:“你给我站住!”
夏娆的心跳极快,今儿算她自己作死,不知道京城竟这么小。
难道一会儿要对沈娡用那药?
就在夏娆想着是要对沈娡下药,还是干脆跳河游回去时,身子忽然一轻,转眼,便落到了一个微凉的怀里。
“怎么是你……”
夏娆随着颠簸的马儿,看着蒙着面抱着她的人,欲哭无泪,她刚才要跳了河就好了。
第40章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马儿颠簸着,就在夏娆以为他肯定在想着要颠死她的时候,马儿嘶鸣一声,便在一处陌生的巷子口急急停下了。
浓浓的杀气袭来,夏娆紧张的看过去,才发现这巷子前后都围满了持刀的刺客
夏娆不由朝自己的衣袖摸去,却听燕诀淡漠道:“坐稳。”
“可是这些人……”
“无妨。”燕诀拉下遮面的黑纱,平素阴柔的桃花眼里,此时满是凌厉。
那群持刀的男人很快扑杀了过来,燕诀径直拔下夏娆发髻上的三支发簪扔出去,冲在最前面的三人瞬间被发簪刺中心口而毙命。
夏娆感觉燕诀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紧了些,不等她回过神来,便觉身子一轻,转眼,燕诀便带着她踩在马背上轻轻一跃,径直跳上了围墙。
马儿受惊,飞速的穿过人群往前跑起来。
燕诀抱着夏娆,一边快速掠过围墙,一边避开那群男人的刀刃,直到马儿冲出巷子口,他才飞纵身一跃落回马儿身上快速往离去。
夏娆觉得蹦极都没这次这么惊心动魄,但靠在燕诀的宽阔怀里,竟意外的觉得安心。
马儿飞驰过热闹的市集,转道出了城门,才终于在京郊外的一处隐匿在湖畔的宅子前停下来了。
“爷!”
宅子内立即有人迎出来,燕诀一言未发的下马去了宅内。
直到有人来牵马,夏娆才回过神来,却感觉到了背后的一片湿润。
她抬手摸了摸,手上鲜红一片,是血。
难道燕诀之前的伤口一直没好吗?
“夏姨娘,爷让您去里头回话。”小厮恭敬着道。
夏娆想起今儿偷溜出来,头疼扶额,燕诀肯定气得要掐死她了吧。
进到宅子里头,夏娆才发现这里的不同,这里的景色看起来更偏南方园林的雅致小意,但景色之下,是密布的阵法和机关。
整个院子里都不见什么下人,引路的小厮领着她一连穿过三道垂花门,夏娆才看到那差不多燕王府深湖两倍大的湖泊。
湖泊中央有一间房子,四周却不见路,只有湖畔停着一艘小船。
“姨娘请。”小厮行礼。
夏娆上了船,忍不住问他:“这是爷的私宅吗?”
小厮微微笑着点头:“爷常来这儿,奴才倒是第一次见爷带女子过来。”
夏娆疑惑,燕诀既有这么个隐秘又机关密布的地方,怎么不干脆把凌南烟藏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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