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不等开口,心脏感觉一阵剧烈的收缩,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江郁身边的丫环吓坏了,连忙开始哭着喊人。
夏娆无奈,拔出衣袖上的银针,一针刺入江郁的眉心。
丫环瞧见江郁缓过气来,才忙哭着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江郁也感觉到了方才的命悬一线,恐惧不由从心底里升起来。
她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夏娆,微微咬唇,扶着丫环的手勉强起了身,道:“你为何救我,我明明如此对你……”
“医者仁心。”夏娆见她仿佛有悔过之意,也爽快的道。
“你真好。”江郁手心暗暗收紧,一脸感激的看着夏娆,轻声道:“我能抱抱你吗,夏姐姐?”
夏姐姐?
夏娆勉强撑起个笑:“还是不必……”
但不等她话说完,江郁便上前抱住了她。
阿蛮见状,退开了两步,夏娆看着抽噎的江郁,也放松了下来,却在她放松的一瞬间,抱着她的江郁顺势将她往后推了去。
后面便是一个深达四五米的深湖,如今寒冬腊月,湖水冰凉刺骨,莫说本就冻了一夜的夏娆,就是寻常人,落下去怕也是九死一生。
“夏姐姐,只有你死了,我的病才会真的好,所以,你去死吧!”
江郁狠狠将她推过围栏,大笑起来。
阿蛮立即要去喊人,却被江郁的丫环死死抱住,江郁回身,狠狠两个巴掌抽在阿蛮脸上:“你要不想死,就给我闭上嘴!”
“不行,不能闭嘴啊阿蛮,救命……”
廊桥下,夏娆用力的声音传来,江郁这才急急到廊桥边一看,见夏娆居然死死的抓住了廊桥边没有掉下去。
“你还真是命大!”江郁冷哼:“都是你害我昨儿被吓到,所以才扔下小公子跑开,若不是你害我,小公子他怎么会要与我解除婚约?所以夏娆,你还是去死吧,你不是医者仁心吗?只要你死了,我就不会被你气死了。”
说完,江郁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朝夏娆的手刺来。
“十三殿下!”
夏娆瞧见不远湖边那一抹红,立即大喊起来。
江郁却半点迟疑也没有,手里的金簪立即刺入夏娆的手背。
可夏娆却愣是没松开手。
见状,江郁眼眶赤红,越发用力的用金簪在她的手背搅动起来,夏娆再也受不住,人终于无力的往下跌了去。
夏娆几乎都感觉到了湖水的冰凉,就在身体愈发往下坠时,那张扬的红衣踏水而来,揽着她的腰往上一跃,便腾空飞了起来,稳稳的落在了廊桥上。
“第二次了叫我救你了,小娆儿。”凌北墨看着她沾湿的衣襟,解下自己的斗篷将她裹住,才邪气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下次也学着这样依赖我,本皇子很可靠的。”
夏娆望着他俊美的脸上自然流露的轻松又温柔的笑容,不知为何,心微微动了一下。
“既受伤了,便早些回去。”
蓦的,燕诀冷然的声音从一侧传了过来,夏娆这才瞧见他是从凌北墨的方向而来,难道方才他们竟是在一起的?
夏娆忙屈膝行礼,但燕诀却只冷漠的越过她,走到了吓傻的江郁面前:“江家若是不会教女儿,我可以替他们教。”
“我……”江郁想起那日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镇北侯府的侍女,腿软的倒退了两步,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凌北墨狐狸般的眼睛眯起,笑笑:“江小姐既然这么喜欢把人推到水里玩,不如我也把你推到水里玩,怎么样?”
“不。”江郁见凌北墨都这么说,才委屈的咬着嘴唇,低着头跟夏娆道:“夏姨娘,今日是我鲁莽,请你见谅。”
“妾身不敢当。”夏娆垂眸。
凌北墨却凑到过来,看着夏娆道:“小娆儿,之前说要给我的香帕什么时候给我,我可救了你好几次了。”
说完,凌北墨瞧见夏娆衣袖里的一条淡青色的帕子,便直接抽了出来放在自己袖子里:“就这条吧。”
夏娆不喜欢凌北墨这份故意的轻浮,但不等开口,便见燕诀自然的把手帕抽了回来,又顺便把他叠的整齐的方帕放在了凌北墨手里,面无表情道:“殿下既然缺帕子,微臣的送你。”
燕诀说完,单负在身后的右手紧了紧,才勉强松开,不自然的牵起了夏娆的手:“娆儿方才受了凉,微臣就不陪殿下散心了。”
说罢,牵着夏娆便往前而去。
凌北墨看着这一幕,笑得弯起眼睛。
江郁正低着头打算悄悄溜走,却听得凌北墨的笑声传来:“你大哥没告诉过你,夏姨娘很得本皇子的心吗?”
江郁瞬间跪了下来。
凌北墨满意的看着她,微微俯身,逼她直视着自己,才笑道:“郁儿这双眼睛真好看,下次若是本皇子起了怜爱之心,说不定要将它们珍藏起来。”
江郁只觉得冷气袭遍了全身,可是她不懂,一个阉人的妾,怎么连十三皇子也会如此倾心!
“可是小公子他想与我退婚,都是夏娆她害的。”江郁恐惧的看着一脸桀骜的凌北墨,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凌北墨却只挑起她的下巴,轻笑:“放心,小公子胡闹,文姨娘可不会胡闹,你们这婚退不了,所以,你现在就回去吧?”
“是。”江郁忙应下,才趔趄的扶着丫环的手慌慌张张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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