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1 / 2)

褐羽咬着唇,脚下速度更快。

京城,莫府。

沈流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她不知自己今夜是怎么了,如何都睡不着,甚至心莫名地跳得有些快。

她给自己诊了脉,但什么毛病都没有。

可她的心跳为何无缘无故会加快?

沈流萤又翻了个身,面对着身旁长情的空枕,抬手轻轻抚过他的空枕,而后蹭了过去,枕上了他的枕头,嗅着枕头上他留下的浅浅味道,以让自己心安些。

“呆货”沈流萤边抚着长情的枕头边轻轻唤了他一声。

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需要她同去,她只需要在家等着他回来便行,她明知道他而今的力量很强大,可她还是无法安心。

这般想,沈流萤便无奈地笑着挠了挠头,女人就总是喜好胡思乱想。

沈流萤揉了脑袋后拍了拍自己的脸,好拍掉自己的不放心,而后坐起身,掀了床帐下床来要给自己倒一杯水喝。

屋里现今总是燃着一个小陶炉,用作温水,小陶炉上一直炖着一只陶壶,陶壶里的水总是温热的,便是为了沈流萤半夜里想要喝水的时候随时都能喝到一杯温水,而不是还要唤来绿草却厨房烧水。

这个小陶炉还是长情准备的,对于沈流萤的事情,他总是每一样都想得周周到到,就怕苦着了他的萤儿一丁点。

沈流萤从小陶壶里倒出温水来的时候她不由轻轻笑了,因为想到了长情的贴心与温柔。

当她捧起杯盏正要喝水时,屋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颇为急切的敲门声,伴着秋容同样颇为急切的声音响起,“夫人,夫人!”

沈流萤赶紧将杯盏放下,披上衣裳便去给秋容开门。

这大半夜的来找她,想必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怎么了秋容?”沈流萤一打开屋门便着急地问秋容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回夫人,沈二公子和三公子来找夫人,很是急切的模样,道是有万分火急之事要找夫人,秋容已经擅自做主将两位公子请过来了,就在相思苑外,打扰了夫人休息,秋容愿受夫人责罚。”秋容道。

“我二哥和三哥!?”沈流萤听着秋容的话,瞬间着急得不行,甚至想要自己出去找沈澜清与沈望舒,“二哥和三哥这个时候一起来找我,肯定是急得不得了了的事情!”

沈流萤慌了。

秋容却是拦住了她,“夜里寒,夫人你不能出去!秋容这就去将二公子和三公子请进来,夫人你等一等!”

秋容说完,风一般地跑了。

沈流萤便紧紧巴着门框等着,心慌不已。

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二哥和三哥这大半夜的一起来找她?

沈流萤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而当沈流萤见到沈澜清与沈望舒的时候,见到的却又不止是他们二人,还有小若源。

此时的小若源,不是以往沈流萤每一次见着的活蹦乱跳和沈澜清作对的模样,而是由沈澜清抱在怀里。

沈澜清也不是平日那副笑嘻嘻对什么事情都不大在乎的模样,而是一脸的黯沉凝重。

纵是面上总是挂着温柔浅笑的沈望舒,此时也不见了浅笑,反是一副忧郁的模样。

因为小若源。

因为沈澜清怀里那闭着眼睛看起来已然明显虚弱不已的小若源。

“若源怎么了!?”沈流萤此时已不再是惊讶沈澜清与沈望舒的到来,而是紧张地看着沈澜清怀里的小若源,着急地问沈澜清道,“二哥,快将小若源放到我床上,我为他诊脉!”

可沈澜清却没有将小若源放到床榻上去,反是寻着一张凳子坐下了身,沈流萤震惊地看着他:“二哥!?”

却见沈澜清不慌不忙地抬抬下巴看向自己身旁的凳子,示意沈流萤过来坐,同时对沈望舒道:“小望舒也拉着凳子过来坐。”

“二哥你这着着急急来找我,现在又不慌不忙地坐着,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沈流萤没有坐,反是皱着眉盯着沈澜清看,“小若源的情况很不好!”

“就是若源源的情况不好我才拉着小望舒大半夜来找你,不然我有病啊这个时候来找你?”沈澜清翻了一记白眼给沈流萤。

“那你就应该把小若源放到床榻上去让我给他诊脉看看是怎么回事!”沈流萤恼了,又急又恼。

沈澜清却还是不忙不慌的模样,“让你坐你就坐,吵吵什么劲儿?赶紧坐下!不然我揍你你信不信?”

沈流萤将眉心蹙得更紧,想要和沈望舒说什么,却见什么很听话地拿了一张凳子在沈澜清身旁坐了下来,沈流萤咬咬唇,便也坐下了身来,但还是着急道:“二哥,到底什么事情,小若源这到底是怎么了?”

沈流萤说着,同时伸出手去摸摸小若源的脸。

可就当她的手才碰上小若源的脸时,她的手蓦地一抖,僵住。

这个感觉是——

沈流萤惊骇地抬起头来看向沈澜清,“二哥,小若源他,他”

就在这时,本是闭着眼的小若源缓缓睁开了眼,在看到满脸惊骇不安的沈流萤时,他笑了起来,“小坏坏,我好久没有见你了啊。”

“小若源”沈流萤忍住伸出手,摸向了小若源巴掌大的小脸,她的手有些颤抖,声音也有些颤抖,面上是一副难过的神色。

却见小若源抬起双手,摸向自己的头顶,当他将双手从头顶拿开时,他的头顶上忽地现出了一株青绿的植物,沈流萤从来没有见过的植物,植物的根茎顶上开着一朵粉白的七瓣花儿,花瓣是白色,花蕊竟也是白色的,可这花儿却未开得完全,还有一片花瓣将开未开。

小若源将双手从自己头顶上拿开之后,他抓上了沈流萤的双手,将她的双手抬向自己头顶,让她去触碰那朵模样奇怪的花儿,一边虚弱且难过道:“大坏坏,小坏坏,对不起,我很努力了,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养这朵花儿,我想等到将它养得完全开花才把它给你们的,可是我,我快要撑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就还差几天而已了,我不是故意的”

说到最后,小若源哭了起来,哭得伤心。

沈澜清不说话,只是低头怀里坐在他腿上哭得伤心的小若源,唇线绷得紧紧的,眼眶有些微的红,好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