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葆皓开门后,来了位没有预约的客人。袁曦笉的父亲袁重汶。还有袁曦笉。
只有父女两人。
程皓没想到他会这样亲自上门来,在会客室见到人的时候,已经猜到来意。
袁重汶道:“我的来意你也清楚,这件事昨天曦笉告诉我,我觉得有必要亲自来和你解释一下。”
程皓说:“请说。”
“你们公司丢东西这件事,是有曦笉的关系,她手下的秘书和专家团队没有注意保护你们公司的隐私,泄漏出去你们用银行保险箱的事情。但东西不是她或者她派人抢夺的。”
程皓说:“我们公司财务的车昨天早上被撞,才没有准时赶到银行。”
袁重汶说:“这个问题绝对和曦笉无关。以她的身份和地位,犯不着做这样的事情。”
程皓点头道:“的确有些事情不用自己亲力亲为,安排给合适的人更加物尽其用。”
袁曦笉怒道:“我没有安排人去撞你们的车。”
程皓看都没看她,有没有是明摆着的事情。
袁重汶抬手止住女儿,看着程皓说道:“这件事我今天开门见山来找你,就是希望得到你一个谅解。——我知道你手上有些行业内.幕资料,但有些东西,不暴露的时候是护身符,如果扔出去,就是行业敌人,害人也害己。”
程皓说:“我们公司的员工,现在还在家躺着,那不是普通的员工,更是……伊威的妹妹。你知道歹徒怎么对她的?抢了东西不说,还泄愤踢了人,又把人踹下台阶。”
袁曦笉铁青着脸,好像自己即将要被踹下台阶。
袁重汶却神色不动,用眼风压着程皓,一字一句说道:“咱俩一向有些忘年之交的关系。我不知道曦笉和你之前的事情,为什么有这些恩怨。但今天我给你一句话,以后你们拍行的事情,曦笉绝对不会再插手。中间有多少人为的巧合或者误会,你有你的委屈,曦笉也有她的难处,既然你的目的是进入这个行当,那么我给你句话,今天过后,你们拍行等于正式进入了行业,成为和京翰拍卖行一样的,我们的同行,你怎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美妞们早:
昨天的留言真的好有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
没有看的美妞可以翻昨天的留言看一下。
今天的讨论主题是:“程皓该不该接受这个,以暂时放弃报仇,进入行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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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夏听音
“没可能!”程皓毫不犹豫地说。
袁重汶深深地看着他, 好像想掂量清楚,程皓此时心中所想。随即他侧头,对旁边的女儿说:“曦笉你先去外面等爸爸。”
袁曦笉站起来,对程皓说:“对于你们公司那名员工所遭遇的事情,我表示很遗憾。”
程皓当没听见。
看到门关上。
袁重汶望向程皓:“程皓,咱们俩认识多少年了?”
程皓低头点着烟, 打火机放在桌上说:“挺久。有事说事吧。”
“好。”袁重汶点点头:“我今天只带曦笉来, 你也知道是为什么?她接班这么久, 从来都信心十足, 昨晚却突然拜托我出面来找你,代表她知道自己有错。”
程皓皱眉狠吸了口烟:“让她先把打人的人交出来。”
“没有打人的人……程皓你关心则乱了。”袁重汶包容地看着他笑。
程皓点头,觉得这话自己说得真是傻, 那人怎么可能交出来。
袁重汶说:“我今天来,不是要你谅解, 而是咱们俩以前也关系匪浅, 我愿意以这种方式来和你说。毕竟没有证据的事情, 如果真要扯破脸, 我家也是没什么好怕的。但毕竟咱俩还有私交在,所以我来了……”
他手搭在桌上,靠近程皓:“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 死揪着过错不放,不是任何明智的人该做的。”
程皓垂目不语,脑子却使劲在搜索,除了袁曦笉手下专家的操守问题, 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但他没有了。袁重汶不是他的敌人,他没有准备过对付他。
他弹了弹烟灰说:“那受伤的人,就白受伤了?”
袁重汶微微愣了愣,随即就挪了挪椅子,更亲近的语气说道:“……你怎么一定要执着这点,你们要在行业立足,大把的事情要做。一个员工,就算工伤赔偿,也不过几万块钱顶天的事情。我现在和你说的是你事业起步的第一步。”
程皓说:“那是我朋友的妹妹,她才从国外回来,是我当时做主留下她的,我有责任给她一个交代。”
袁重汶的脸上显出防备的神色。
程皓沉默地抽着烟,脸上有云淡风轻的坚毅,好像什么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他决定了去做,就一定要做成。
这神色,显然让袁重汶不自在起来。
他收起刻意亲近的表情,警告的语气说道:“你别还没有开始,就先堵死自己所有的路!我不是曦笉,她的警告也许程度有限,但以我的资历做保证,不能换你一个谅解吗?曦笉是我一手扶持的接班人,她第一次求到我跟前,我如果让她失望,我也不用做父亲了。”
程皓被这话气笑了:“你的女儿是女儿,别人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
袁重汶死盯着他看,好像把草根的女儿和他的女儿相提并论有逻辑错误,他又顾忌身份不想挑破。
冷声说道:“这一行会有多少困难,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有多少事情都大过无缘无故被人打一顿。但大家都是只有立场不同,没有对错。”
程皓说:“那既然是这样,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袁重汶变了脸色,站起来,瞪着他说:“你爸爸的事情,我都没有和曦笉说过,你以为别人都欠了你的,都在为难你。你要进入一个高门槛的行业,这本来就是正常的。别人的善意你都看不见,我如果真的要难为你,把你父亲的事情爆出去,你试试在这行业里,谁还敢和商业诈骗犯的儿子做生意。”
程皓手里的烟,平淡地在烟缸上磕掉灰,吸着烟说:“他有没有诈骗你心知肚明,八几年,倒卖东西都是走私罪,他只是正常的做生意而已……”他说到这里停住,意识到说出来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