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梁莒跟梁苼进了军营。即便李紫玫在反对,儿大不由娘。
老大梁茂也争气,去年秋闱中头名,留在京城翰林院。
今年年初,皇宫下旨赐婚,定得左忠堂家的嫡女。
梁汉松看着王子睿,苦笑的摇摇头,说:
“这次回去,老大晚婚,我那闺女……怕也要定了。”
话里,透着浓浓的无奈还有惋惜。
王子睿当然明白他的不甘。不回京城,山高皇帝远,在辽东府这边只要尽职尽责即可,不用考虑太多。
若是能给爱女一个归宿就更好了。
偏偏事与愿违,他做不得儿女的婚事。
本想再多待几年,如今召回的公文已下,他别无选择。
心知他疼女儿,不忍看他这么苦闷,放下茶杯开释着道:
“汉松啊,盲婚哑嫁,一直都是咱们东陵的规矩。所以不一定薇儿就会受气,更何况一旦受了欺负,你也会把她接回来、养着,不是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
梁汉松听到这话,打了记响指,说:
“对啊,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好了好了,我先回去跟媳妇儿说下,后天动身启程。明儿晚上来家吃饭,带着嫂子。”
“成,后天我们就不送了。”
“没那么多说道。”
梁汉松说完,捏着公文离开了衙门。
站在门口,瞅着呆了十余年的地方,心里着实不好受。
梁府内,李紫玫正在屋里陪女儿下棋。当听到婆子说大老爷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棋子,接过绿芊手里的大氅披上,出去相迎。
梁薇收好棋,父母双亲正好回屋。起身行礼,恭敬的道:
“父亲、母亲。”
如今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孩子。大哥远在京城,二弟、三弟都在军营。
梁汉松看着及笄的闺女,伸手把人扶起来。面对李紫玫,有些愧疚地说:
“后天……咱们就得走了。”
“怎么,文修那边来信要成亲了?”李紫玫挑眉问着。
梁薇听到这话,顿时笑眯了眼睛,说:
“真的啊,太好了。也不知道大嫂好不好相处,二弟、三弟能不能回来啊。”
面对她们娘俩的兴奋,梁汉松重重叹口气,从怀里把召回公文拿出来,递给妻子。
李紫玫接过来展开,梁薇站在她身边看着。
当看到日子之后,终于明白父亲为何如此苦闷了。
走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说:
“父亲,三爷爷、三奶奶年事已高,您该回去尽孝了。”
梁汉松看着善解人意的女儿,重重叹口气,不再说话。
眼睛里,全是不舍跟愧疚。
李紫玫收起公文,扭头看着绿芊,道:
“吩咐下去开始准备,后天出发。让小舅爷出一批大车队,明儿先把东西运回去。”
“是,夫人。”绿芊屈膝行礼,转身出去了。
这一次回京,梁汉松在职期间不可能再有机会回辽东,所以家里的东西都得拿着,运送回去。
梁薇看到了父亲的苦闷,也明白她的处境。
及笄之后恰好太上皇殡天,因为国丧的缘故,她也守了三年孝。如今年纪刚好,回到京城只怕……
想到这儿,梁薇没有再继续逗留,侧身行礼一下,道:
“女儿先告退了,晚饭就不陪父母吃了。”
说完,转身退出了房间。
李紫玫等门关上,重重叹口气,来到梁汉松面前,主动抱着他,说:
“夫君,你别这样。咱们是回家,不是受罚。”
梁汉松搂着爱妻坐下,让她侧身坐在自己的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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