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上床之后,主动帮她把被子摊开,然后并排躺下,说:
“怎么了?他走了……你心不安?”
“嗯。”黑晴没有隐瞒,轻轻地应了一声。
齐妙见状倒也理解,她也是这么过来的。钻进她的被窝,拉着她的手,道:
“明天中午我们也出发,到时候看看具体情况。说不准……路上还能遇到呢。”
黑晴听到这话,不给面子的笑了。想也知道,他们肯定遇不上。
轻轻靠着齐妙的肩头,黑晴瞅着床幔,喃喃地说:
“家主以前跟主子分开,可也有像属下这般……没出息过吗?”
“……有的。”齐妙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
谁不知道谁呢?
她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最近她的状态,她全然看在眼里。
深吸口气,单手垫在脑后,齐妙自嘲的笑着说:
“最开始倒真的没觉得怎么样。可是后来……动心了,他一走也想的紧。”
“是啊,动心了。”黑晴说完叹口气,仰头瞅着齐妙认真的说,“还得谢谢家主呢。把子夜花交给白润,让他带在身边傍身。”
“这有什么好谢的?既然找到了,就让他带在身边,确保万无一失啊。”
谁也不能保证路上一定有埋伏,所以,能多想一步总归没有坏处。
看着心事重重的丫头,齐妙心疼的伸手摸摸她,说:
“放心,已经让黑冰准备了。你的嫁衣、嫁妆全都让她张罗。等咱们这次回去,先把你们的事情办了。”
黑晴听到这话,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不敢再说,忙不迭翻身冲着外面,闭上眼睛。
齐妙见了轻笑,随后也慢慢合上眼……
……
树林西侧,齐雨泽带人开始找子夜花。就在坟包旁,还真的有不少。
梁安挖好一株放进筐里,看着忙碌的齐雨泽,说:
“雨泽啊,你说这些东西运到西南边境,会不会烂了啊?”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在齐雨泽跟齐妙的努力下,梁安终于放下了背负多年的包袱。不再把齐雨泽当成小主子,而是将他看成亲人。
齐雨泽瞅着筐里的东西,微眯了下眼睛,说:
“叔父,把大家挖的先集中,我们拿回去烘烤、研磨。时间太赶,能做多少是多少。既然已经知道是什么,相信那边应该……”
“雨泽啊,不是叔父泼凉水。这玩意儿……说不准。”
“什么意思?”齐雨泽不懂。
既然知道什么克制蛊虫,长得什么样、在什么地方生长,想来不难找。
为什么叔父会这么说?
梁安咽了下口水,指着筐里的东西,说:
“这就好比种庄稼。有些东西适合北方的气候,有些东西适合南方。这子夜花具体适合哪里还不清楚,所以不能保证西南那边有啊。”
齐雨泽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他话里要表达的内容。
南方的果子北方不宜生长,故而北方的东西,也未必能在南方看见。
齐雨泽想到这儿,抿唇一下,道:
“那就让妙儿留下三日,做足荷包然后再说。”
“好。”梁安点头,看着筐里的东西,又看了看点着火把的各个地方,只希望边境那边一切都平安。
接下来的三天,鬼医峡上下女眷,全部缝制香囊。
齐妙也不闲着,带着黑晴过去帮齐雨泽忙活。长路漫漫,子夜花不加工一下,没等到地方就得烂了。
但也不能真的就都加工,万一经过烘烤、被干等程序影响了效力,那对蛊虫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具体怎么回事,还得再进一步摩挲。
说实话,真挺难。
齐雨泽手里的蛊虫并不多,那天毁了俩,还剩下最后一个。
当第一个荷包制作完成,齐妙跟齐雨泽、梁安等人,全都紧张无比。
能不能成就看这个,具体什么样子谁也不清楚,但是……最好不要失败。
齐雨泽拿着手里的瓷瓶,看着妹妹手里的荷包,自嘲的笑着摇头,说:
“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还有点儿紧张。”
他能说出紧张,实属不易。齐妙见状,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