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出去,好像刚刚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一般。
黑冰来到黑晴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把人扶到炕上坐下,说:
“你也别自责,家主是什么性格咱们都了解。不然,你我也不能如此霍出性命的跟她。这次是意外,谁也没想到云纤楚能铤而走险,所以你也别想了。”
黑晴长长叹口气,脱掉鞋子,重新躺回炕上,淡淡的“嗯”了一声。
黑冰没再多说,转身去把水盆到了。转身的一刹那,黑晴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即便她再想求稳,终究是练了那么多年的功夫,吃了那么多年的苦。
如今,说没就没了,她又怎能不心痛……
……
齐妙出事儿,梁安、曹氏去府城时,特意跟二房说了。所以,自打那天之后,每天梁庐都会过来溜达一圈,看看弟弟一家回来没,顺道问问楚婆子,有没有消息。
其实,每次来都是失望而回。偶尔梁庐回去晚了,也是在院子里帮忙,劈点儿柴禾罢了。
今儿没事儿,赶巧梁汉柏又休沐,所以吃过早饭,蒋氏就说一家三口都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人多干的也快。
推门进院,楚婆子在外面的厨房剁鸡食。听到脚步声忙迎出来,见是梁庐一家,走上前,屈膝行礼说:
“二爷、二奶奶,三爷他们回来了。”
“回来啦?!”梁庐惊呼。
梁家的孩子,都遗传了王氏的优良传统——大嗓门。
梁庐这一声惊呼,顿时让正房屋里的夫妻俩,纷纷下地,迎了出来。
蒋氏一见曹氏,忙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说:
“弟妹,你瘦了。”
曹氏的确瘦了,这些日子在府城,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担心闺女。
不瘦才怪呢!
反手拉住蒋氏,不在意的摇摇头,说:
“二嫂,咱们进屋唠,外面冷。柏儿,赶紧进来。”
“知道了三婶儿。”梁汉柏个子又窜了一个头,都跟曹氏一般高了。
大家伙儿进屋之后,梁安把桌子放上,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说:
“放心吧,妙儿没事儿,就是……还没醒过来。这次,她算是遭了罪,被人家……”
简单、挑重点的,把这些日子在府城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连同皇上禅位,齐妙身世,还有他们夫妻俩曾经的事情……
完完全全说完之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曹氏拿着茶壶,给当家的把茶续上,瞅着他们一家三口呆滞的样子,轻叹口气。
这事儿若是以前,那就得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说。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开春圣旨一下,他们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今儿吃早饭的时候,夫妻俩商量了一番,决定跟二房这边坦白。
旁人他们信不过,但是梁庐夫妻俩的嘴巴,还是挺严的。
梁庐是二房一家之主,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抓住梁安的胳膊,有些不敢相信的说:
“老三,你以前……吃了那么多苦?那你回来……咋不跟二哥说呢?二哥,二哥太不是人了。那会儿还算计你们的银子,你那是……那是用命换来的啊!”
最后几个字,哭腔出来了。
曹氏听了很诧异,原本会以为他很高兴,毕竟弟弟飞黄腾达,他也会跟着借光。
没想到……
蒋氏对于当家的这般也很惊讶,唯有梁汉柏清楚,爹爹这是在心疼三叔。
梁安看着亲哥哥,摇摇头,说:
“二哥,咱们是亲兄弟,这样的话不用说。过去就过去了,你这不是……咱们看往后。松儿争气,柏儿还念书,您这好日子,在后头呢。”
梁庐忙不迭地摇头,自责的轻捶桌子,自惭形秽的道:
“老三啊,二哥对不起你啊。当初你回来,二哥是左蹿腾、右闹腾。太他娘的不是人了啊!啪——”
说着,直接扬起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梁安倒抽了口凉气,紧紧抓着他的手,忙说着:
“二哥,二哥——我没怪你,我一点都不怪你!要不是当初你说那一嘴,我现在也回不来。二哥啊,过去的事儿咱不提,不提啊。”
梁庐痛心疾首,看着一脸关心自己的胞弟,重重打了个“唉”声,道:
“老三,弟妹,二哥以前不是人,还那么不要脸的过来跟你们要银子、分家,我这……”
曹氏摇摇头,看着他丝毫不在意。即便梁庐此刻是做戏,她也觉得无所谓了。
当然,应该也不是做戏。自打分家之后,他们两家相处的很融洽,不会玩这种心眼儿。
“三哥,孩子他爹说得对,过去的事儿咱不提。今儿之所以跟你们说,也是到时候了。过些日子圣旨下来,那个时候再说就不好了。”
蒋氏瞅着他们夫妻,有些不舍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