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唐菊匆匆赶来了。
见到亲爹她还是很高兴地,跟后娘打招呼的时候,也难得带上了几分亲昵。
“你是大忙人,见到你还真是稀奇了,都是双身子的人了,还那么拼命上班干啥?男人养不起你了?”
她这人除了对唐翘和颜悦色,对别人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夹枪带棒的,刘云霞怕唐菊多想,赶紧在中间帮忙周旋,“你看看你,明明是关心孩子偏偏说的那么硬气,你好好说孩子能不明白你的好心?”
又赶紧跟唐菊解释,“她是操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唐菊脸色没变,相处了那么多年,谁能不清楚谁的性子啊。
张来弟又磨磨唧唧的从兜里掏出一个包裹严实的东西塞到老伴怀里,若无其事的上楼找她闺女了。
唐大山笑了笑,把东西送到闺女手上,“知道你这胎不稳,来之前你娘特意去邻村的那个老中医那拿的安胎药,那老中医你也知道他的本事,早年也是大医院的领导,看看合适的话就吃。”
唐菊哎了声。
没多久,唐翘下楼。
爹娘来了,她比谁都兴奋,虽然已经生了这么多孩子,但是只有在爹娘的跟前,才能意识到自己还小,张来弟也十分享受唐翘的撒娇,嘴上嫌弃,表情别提多乐呵了。
院门就是这会被人敲响的。
几个孩子以为是爸爸回来了,争先恐后的去开门。
谁知门外站着几个陌生的人。
刘云霞看到靳长海有点惊讶,但转瞬间想起刚刚落下的包裹,有了几分明白,只是她不清楚为啥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快请进,快请进。”
白筱贝扶着精神恍惚的妈妈进了院子。
看着唐翘,她从心底就有种想要亲近的愿望,并不是俩人相似的面容,而是一种特别玄妙的,令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渴望。
靳长海没有开门见山的说来意,只是把包裹递了过去,又顺带送了些特意买的礼物,“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照顾筱贝以及新出生的孩子,一直没来得及正式上门表达一下感谢。”
唐翘十分自然的把礼物接下,嘴里客套道,“你看你,都是朋友干啥还这么客气。”
你来我往,说了些彼此最近的近况,白筱贝则是跟唐翘抱怨着照顾新生儿有多么不容易,喂奶他们会打奶嗝,会吐奶,夜里好端端的就要哭,只要她哭就要喂奶,一夜能睡个囫囵觉那简直就是奢望。
唐翘跟着附和,谁说不是呢。
当年她一个人照顾龙凤胎的时候,白天忙着赶进度,夜里也睡不好,头发那是一把把的掉啊。
一堆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柳鸳看着远处的女人,已经彻底按耐不住心底的渴望,掏出一直攥在手里的那张照片,疾步到她跟前,身体打着摆子询问着,“老姐姐,这个照片,你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上的人,现在在哪儿?”
刚刚还一直喜笑颜开,被孩子逗的直笑的张来弟,见到那张照片后,脸色刷的一下大变。
她脸上血色顿时散去,,飞快的从人手里夺过了那张照片,把上面的折痕弄平后,朝这个富贵的女人吵着,“你是谁?谁让你翻看我的东西的?”
她嗓门大,又是个直脾气,这个照片就是她心底最不能触及的隐晦存在,眼下被陌生女人翻出来,已经没了理智。
“那个,婶子,对不起啊,我们不是故意看你的东西,就是你的包裹掉地上,又恰巧散开了,我们帮忙捡东西的时候,看到这个照片,这上面是我妈的亲妹子,这么多年没个消息的,所以一时间激动了些,您见谅。”
这事说起来也是他们不占理。
人家生气也是应该的。
但是小辈们关系都不错,不能因为这些意外产生隔阂。
白筱贝忐忑的解释。
可惜张来弟是个不讲理的,黑着脸把照片收起来,二话不说的往外撵着他们,“这照片都快二十年了,我哪儿记得这上面的人是谁,你们快走吧,这一路上我们也累的够呛,要休息了。”
别说是几个孩子了,就连唐翘都愣住了。
她娘这人脾气是冲,是不讲理,但是她性子又复杂的够呛,她轻易不会跟看起来不好惹的人翻脸的,尤其是她的朋友,她不巴结就是给自己面子了。
当面撵别人走?
这也太可怕了。
唐翘跟唐菊对视一眼,赶紧上前把人拉扯开。
靳长海也怪不好意思的,本意是想要来道谢,顺带絮叨些家常,谁知道会演变到现在这模样,就是一张照片,婶子是不是有点过度的敏感了?
“大姐,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这照片上的女人的下落,是生是死您给我个准话,我这辈子就这一个妹妹,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求求你了。”
气质贵妇,被丈夫捧在心坎上疼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此时在姜家门外哭的声嘶力竭。
“都说了只是个没什么紧要关系的人,咋就没完没了的讹上我了?我不知道,再问多少句都是不知道!”
张来弟隔着门大喊了之后,气势汹汹的上楼了。
唐翘跟婆婆对视了一眼,赶紧追上前去哄着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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