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琹赟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 毫不在意一笑,“既你都早已猜到,本王再藏藏掖掖又有何意义。”
锦甯不去看他, 轻轻叹声, “若是教旁个人听到了也不是小事,还望王爷谨慎行事。”
姒琹赟心下一软, “多谢。”
锦甯微微颔首,“那本宫便先回了,王爷自便。”
“今日你的提醒,本王铭记在心。”身后传来他带笑的声音, “算本王欠了你一个人情。”
锦甯回首,“王爷说话可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甯和如今想要回来, 可否?”
“自然。”
锦甯福身作揖, “还请王爷宽恕琴姐姐。”
姒琹赟的目光突然很深很深, 他终是一笑,“只此一次,算是本王看你的人情。”
“甯和替琴姐姐谢过王爷。”
姒琹赟笑了一声, “她多大的面儿?需你替她问谢。”
锦甯只勾了勾唇。
姒琹赟忽地一叹,“你那位琴姐姐不是个简单人物……你且….自己留个心眼儿。”
锦甯一愣,笑着道谢,“多谢王爷。”
他知道那句话他不该说。
只是……
姒琹赟望着少女纤细的背影微微出神。
——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他寻到她时,望见她漫步河堤的第一眼脑海中便已浮现这一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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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甯回到听风榭时又传来了消息,就听说蹴鞠赛又取消了。
她疑道,“不是才说了要蹴鞠的?”
姒乐耘由着身旁的婢女替她披上裘衣,道,“这不是天儿沉了嘛,灵台郎观测天象,说是许要降雪。”
锦甯挑了挑眉,笑道,“元旦将至,降雪倒别有一番乐趣。”
“可不是。” 姒乐耘紧了紧裘衣,“今日确实是冷的,本宫估摸着不久便有雪至了。”
宝念也为锦甯披上裘衣,在她手中塞上一个紫铜鎏金手炉,小声道,“殿下,太子殿下念您体弱,特意命人送来的。”
姒乐耘朝她挤了挤眼,“哟。”
锦甯将手炉拢进袖中,浅浅笑了笑,“嘴贫。”
她皙白的指尖点了点姒乐耘的裘衣,“这紫貂儿可是甫惪秋狩那日得的?当日多少女眷眼睛都黏在上头了,听闻二皇子五皇子也求了好久,他终不是赠于你了?”
姒乐耘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皇兄是我兄长,而于你……自是不一样。”
锦甯微微红了脸,侧首不去看她,却一眼望见了远处的姒乐奣。
她一怔,向他轻轻颔首道谢,对方回以一笑。
“哟,当着我的面儿眉语目笑呗。”姒乐耘笑着调侃。
“嘘。”锦甯忙拽了拽她的手,肃声轻道,“这可是身为贵女该说的话?”
姒乐耘瞧了瞧四周,见禾锦琴温顺地垂下首,她才笑了一声,“你且放宽心,周遭无旁人。”
锦甯嗔她,“祸从口出。”
大珝民风开放,男女情爱的诗不少,风花雪月的事也不少。
民间不排斥,可这些自诩清高的贵族自是不一样。
姒乐耘心中泛暖,只得笑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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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禾锦琴未再与锦甯说过一句话,锦甯心下了然,笑意婉婉。
“琴姐姐今日可是乏了?”见眼前便是抚琴居,锦甯笑问。
“是有些乏了。”禾锦琴也笑,“还望妹妹莫怪罪,姐姐先歇息了。”
锦甯颔首应允,望着禾锦琴的背影渐渐消失,朱唇微勾,“回。”
“小姐。”宝念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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