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测(2 / 2)

陈宁厌烦地看着面前的紫霞宗弟子,嘴角嘲讽地翘起。

“与你何干?”

“与我嘛,倒还真有那么点关系……”季雨石右手背在身后,手指成诀,一道微光落在旁边满脸不悦的苏月儿身上,迅速隐去。

“昨夜是我招待不周,让宁公子在小院里吹了寒风,”她笑着抽身后退两步,狡黠地对苏月儿道:“宁公子的身子近两年一直不大好,苏姑娘去游湖时可要仔细着点,莫让他受了风寒。”

陈宁嘲讽地表情僵在脸上,身周的气息瞬间阴冷下来,一瞬间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你都知道,”他目光如同实质地在面前仍笑盈盈的女人身上扫视着,突然又扬起嘴角,眼里射出邪肆的光:“那就老实地等着我……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能给你在身边留个位置。”

苏月儿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她的脸慢慢苍白,柔美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她剧烈地喘息几下才厉声道:“宁公子,就算您不喜欢月儿,也不必如此羞辱月儿,您邀我一同游湖,却还,却还与她——”

苏月儿再也说不下去,她看着面前未施粉黛就耀眼夺目的女人,又是羞恼嫉妒,又是自惭形秽。

她觉得陈宁有如此佳人相陪还来追求自己,是故意想让自己出丑,顿时双目含泪地跺了跺脚,一甩红袖转身跑回了卿宁坊。

‘陈宁’不耐地撇撇嘴,想直接甩头离开,可苏月儿确实有几分姿色,他舍不得这个钓了好几天才得手的玩物,只得狠狠瞪了眼还站在那,仿佛看他笑话的女人。

不过是三个刚筑基的小东西,要不是那个结界法器,昨晚他就要了他们的命。

“别以为有长辈送的小东西就可以挑衅我,再不老实,我让你们生不如死!”他阴狠地道,沉着脸向苏月儿追了过去。

“嘁,反派总是喜欢撂狠话。”

季雨石嘲讽的撇撇嘴,对陈宁的话不屑一顾。

“怎么样,这样他定会自己先乱了阵脚。”她吃吃地笑了两声,回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得意得眼睛都笑弯了。

“既然是个披了嫩皮的老怪物,那我帮你们做任务,也是理所当然的。”

庄玉韵从头到尾都云里雾里的,只看到自己的师尊跟变脸似的一会儿一个样,她说的话像天书一样什么都听不懂。

他感觉自己很快就能写出本《十万个为什么新编版》了,只得有气无力地问:“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刚刚在做什么,昨晚陈宁什么时候来我们院子了……”

路上围着几名兴致盎然的行人,他们热闹看得还未尽兴,忍不住把脖子都伸长了几分,想听听还有什么八卦。

季雨石白了路人几眼,把愚笨徒弟牵狗似的往身后一牵,又对一直在旁边看她演戏的唐原招招手,径自到了卿宁坊对面的客栈,三人要了一间二楼临街的客房,在里面歇了下来。

“玉韵,你去窗边瞧着点,陈宁跟苏月儿出来了告诉我一声。”

季雨石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毫无形象地往床上一靠,抹掉了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狠狠舒了口气:“哎呀,演戏真是累人。”

“师尊,如果我们猜得不错,他们还是会继续去游湖,到时陈宁定会心急,怕我们横插一脚,等下他会对苏姑娘下手。”

唐原坐到床边的小榻上,一边分析,一边轻柔地给季雨石捶起腿来。

“我已经分了些灵气到苏月儿身上,就等着他动手呢,晚上看他是不是又会‘生病’。”

女人满意地享受着二徒弟温柔的伺候,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有些昏昏欲睡。

“可惜他昨晚没敢触碰结界,不然他今天就该养病了。”

唐原抬起的手微微一顿:“师尊昨日便知晓了吗?”

“刚见面时我就发现他神魂与肉身不契合,那么他盯着我是想采补,可盯着你与你师兄,那只能是因为你们比陈宁那副身体资质好,他想伺机夺舍。”

“我昨晚在房外布了个小结界,果然将他拦在了外面,”季雨石解释完,不仅看向榻上的二徒弟,有些好奇地问:“你是今早发现的?”

从她的角度,正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好看的阴影。

“之前我就很奇怪他的态度,”唐原手上动作没停,抬起头对季雨石笑道:“今早在饭厅时,我看到了他右边的犬齿,比寻常人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