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也不在意她态度,打电话叫服务员拿醒酒器和高脚杯来,一口英语标准得叫人汗颜。
服务员拿来醒酒器和高脚杯,周秘开了酒,倒在醒酒器内。然后在郝玫身边坐下,说:“沾了你的光,我还是第一次到马尔代夫来,这儿可真美。”侧头看着他,目光温柔:“我陪你,在这儿多玩儿几天好不好?”
郝玫瞥他一眼,走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离他远远的。
周秘苦笑摇头,没生气,也不气馁,他有的是耐心。郝玫往高脚杯里倒了一满杯红酒,还未沾唇,就被周秘夺走。
郝玫掀掀眼皮,“怎么?舍不得给我喝?”
“说什么?”男人好笑,他拿过另一个酒杯,倒了小半杯给她,柔声,“你胃不好,少喝点。”
郝玫看他一眼,到底伸手接过。
周秘走过去,打开巨大的落地窗,大海就在十几米外,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在黑夜中那样清晰,咸咸的海风温柔拂过,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气氛很好。
还没喝酒,似乎人就醉了。
周秘抿了口酒,目光落在她身上,并未急着劝她和好。只要跟她在一起,他的心就感到安详宁静。
郝玫喝完酒,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男人殷切挽留,“要不,今晚你留在我这儿吧。”
郝玫哼唧一声:“想得美。”拿起包,起身往外走。周秘没法子,只得跟上,“我送你。”
郝玫没拒绝。两个酒店距离不过几十米,几分钟就到了,郝玫拿出房卡开门,周秘跟进去。郝玫开灯,把包扔在茶几上,转头:“你回去吧。”
男人靠在门上,表情十分认真:“你不愿意住我那儿,要不,我搬到你这儿住吧,还能省下一间房费。”
郝玫踢掉鞋,上床,拉过毛巾被盖上,瞪着他,“你再不走,我可要赶人了。”
周秘赖在那儿不肯走,“我睡沙发,不打扰你。”
“你什么时候学会耍赖了?”还真是新鲜。
周秘讪讪一笑:“只要你能回心转意,让我做什么我都肯,耍赖算什么?”
郝玫直接下床,往外推他,“出去出去,我要睡觉了。”一点儿情分都不念。
周秘无奈,只好说,“你别推,我出去,我出去不成吗。”郝玫放手,他却没出门,而是走向窗户,“我帮你检查下,晚上别进来坏人。”
郝玫不服气:“这儿能有什么坏人?”酒店的保安系统十分发达。
周秘口中答应,到底过去把每扇窗户关上,认真检查了一遍,这才转头对郝玫说:“我走了?”
郝玫:“你走!”
“我真走了?”
“快走!”
周秘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出了房间。
门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郝玫嘀咕了一声:“叫你走,还真走啊?”抓起枕头狠狠摔在床上,心里烦得要命。他不走,她觉得别扭,他走,她又有些舍不得。
纠结了半天,终究是无用,郝玫重新回到床上。
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一下,郝玫捞起来,点开微信一看,是周秘发过来的。“晚安,做个好梦!”
“切!”郝玫哼一声,也不回微信,直接放下手机。
心却莫名平静下来。
她来马尔代夫几天了,几乎每天都失眠,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难得今天睡得好,早早睡过去。他来了,日子肯定会变得很精彩。
睡到半夜,郝玫起床上卫生间。迷迷糊糊走回来,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她只开了一盏廊灯,屋里光线昏暗,刚才没注意到,沙发上似乎有个人。
难不成让周秘那个乌鸦嘴给说中了,屋里真的来了贼?
郝玫吓得心快要从腔子里跳出来,顺手从台子上拿了个烟灰缸,蹑手蹑脚慢慢走过去,沙发上的人听到脚步声,一下坐了起来,郝玫吓得尖叫一声,举起烟灰缸就朝他砸了下去。
“别打,是我!”沙发上的男人叫了一声,竟是周秘。
周秘侧头一闪,躲过面门部位,烟灰缸还是落在他的脑袋上,“砰”地一声,立刻鼓起一个大包。
好在没有破相。
“怎么是你?”郝玫扔掉烟灰缸,一脸震惊地问。
周秘捂着脑袋呼痛:“你下手可真够狠的。”瞥了郝玫一眼,又解释:“我一个人在房间睡不着,所以过来陪你一起睡,只是占用你的沙发,没想打扰你。”
“你怎么进来的?”
周秘一指窗户,“从那爬进来的。”本来这样行事不是他的作风,是蔡蒙蒙告诉他郝玫最是心软,让他死皮赖脸黏上去,他才硬着头皮尝试。
郝玫想起晚上临走前他主动帮自己检查窗户,“我说你那么好心,原来是早有预谋。”
周秘被识穿了小伎俩,转移话题,捂着脑袋喊疼,可怜兮兮的。郝玫其实已经心软了,还嘴硬着说:“该!你这样私闯民宅,崩了你都不为过。”
到底心疼男人,去冰箱里取了冰块,用布包好,给他冷敷。没好气地问:“疼吗?”
周秘可怜巴巴地点头。
“以后还敢爬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