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狗剩一听这话,顿时慌了。
再也不叫嚣了,忙不迭服软说:
“错错错,我错了。姑奶奶饶命啊,我真矬了……”
就在这时,张屠户下了官道,没几步走过来,看着这样的情况也走上前,说:
“红霞姑娘啊,快松手。这小子是浑,但家里的确情况特殊。”
“特殊?在我眼里,只有欠揍跟不欠揍。”红霞丝毫不好说话。
狗剩心知指望谁都不如靠自己,赶紧把手里提溜着的药扬起,嘶嘶哈哈的说:
“姑奶奶饶命啊,我这给我娘抓药去了。我娘犯病了,得赶紧吃药,要不命该没了啊。”
因为红霞的手劲儿松了许多,他也就不再那么嚷嚷疼。
果然,红霞看着药包,手劲儿又松了不少。
狗剩趁热打铁,继续又说:
“姑奶奶求你放了我吧。我娘真的等药吃呢,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红霞看着不停求饶的狗剩,冷“哼”着耸了下手,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狗剩,说:
“告诉你,以后再敢那么对戴喜家的,老娘就把你下巴卸了,看你还敢不敢吐吐沫。”
“是是是,我错了,错了。”狗剩是点心的欺软怕硬。
他害怕卫峮,害怕张屠户,但他不怕戴喜。
戴喜一向好说话,和和气气的,所以他只要看到这两口子,不是吐吐沫,就是“莫名其妙”的说脏话。
反正两口子懒得跟他计较,所以也就不理他。
久而久之,这狗剩就大胆了。
只不过没想到,今日提到了门板上。
张屠户看着狗剩的样子,冷“哼”着说:
“如果没有戴喜,你以为你有银子抓药吗?县里药铺收你几个铜板,那都是戴喜提前用自己的钱垫了。不知好歹,狼心狗肺。”
这话说完,红霞跟狗剩都愣住了。
二人齐刷刷的看着张菁,后者只是叹口气,柔柔的说了句“哥,你说这个干啥”。
字不多,但说明了一切。
这两口子,暗中帮了狗剩。
红霞想不到,诧异的蹙眉睨着张菁。
刚才在作坊,她可是又嫌弃、又愤恨。
“不要脸”那三个字,也是她说的,这怎么就……
狗剩看着手里的药,又看了看三个人,趁着红霞不注意,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张屠户瞅着自家妹妹,拍拍她的肩头,说:
“别难受,那就是不知道。知道肯定不会的。”
“我没事儿哥,嫂子在你们家呢,你快回去吧。”
“好,你们也慢点。”张屠户说完,迈步走了。
只剩下张菁跟红霞二人,红霞按兵不动,只等她开口。
终于——
“你很吃惊吧,是不是觉得我很虚伪?”张菁轻声的问着。
红霞瞅着她落寞的样子,想了下,出声道:
“为什么帮他?”
“他虽然混不吝,但却是个孝子。他娘将将巴巴的活着,他没有嫌弃,还带着媳妇儿一起孝顺,所以……”
“你是真看不上他,对吧。”
“嗯。”张菁点头,苦笑着又说,“如果只看他自己,我肯定不会让喜哥去管。可是……那份孝心不容易。”
“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不少,他能带着媳妇儿一起孝顺,难能可贵。怪只怪那张嘴是真的不行,所以也就没法子了。”
红霞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伸手挽着她的胳膊
她能明白刚才她的举动,二人虽然接触不多,但关系是真的没话说。
彼此吸引,彼此欣赏。
虽然这事儿有些异样,但也在情理之中。
“你别这么拘谨,我对你不生气,我就是……刚刚难接受罢了。”
张菁颔首,苦笑中带着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