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请留步,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吧。本座跟你们没什么秘密可言。”
“既如此,属下就逾越了。”再次抱拳,男人开口道,“不知尊主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风长老即将出关,云长老已经开始让人寻尊主了。”
“连九,这事儿你需要多此一问吗?”
连九闻言冒汗,咽了下口水,道:
“可是尊主,这事儿终究是要有个……”
“别说了。本座不会回去。”
男人强硬的打断他的话,看着其他三个挥舞镰刀的人又道:
“你们四个是本座带出来的,日后若是不想留在那,大可来找本座,当个老农。”
连九嘴角狠抽,应了句“是”,便不再说话了。
男人转身欲走,随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的说道:
“赵家的赵英豪不懂事儿,抽空教训一下。”
“是。”
连九应下,快步走到跟前,压低声音的又说:
“有件事儿属下要提醒一下尊主,存在钱行的银子暂时不要动,有人应景过去盯了。”
“好。”男人说完,继续往前走。
虽然嘴里应着,可紧蹙的眉头,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他正好想用银子,可偏偏这个时候,不能动!
云老头,你若再逼我,就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
秋收持续了一个月,终于算是接近尾声。田地里,除了柴禾,粮食全都拉回了家。
家家户户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今年光景好,雨水足、阳光好,家家户户都是大丰收。
老农一年最开心的时候莫过于此,想想去年秋收的场景,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凌慕川一共四亩地,打的粮食不少,刨除交税、自己吃的,还剩下好多。
在农家,家家户户都有粮食垛子。一年的粮食放在上面,不会遭老鼠惦记。
二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在院子里的西北角那里,也建个粮食垛子。不然被老鼠啃了,那就太可惜了。
院子里,晾晒的粮食还有柴禾,说不出来的满足。
反正再也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吃、柴禾不够烧的问题了。
水稻打回来需要脱粒儿,就是把打下的谷子去壳,这个过程叫舂(g)米。
舂出来的壳是米糠,剩下的米粒就是白米。
最古老的舂米工具有点像捣药罐,有一个棒槌、一个盛器。用棒槌砸谷子,把米糠砸掉。
说实话,笨拙、费力、不好做。
后来随着人们的聪明才智,又有了谷砻(long)。是辗米机发明前的大米加工机械,现己基本消失了。
不过月国的老祖宗很厉害,舂米用的是踏碓(dui)。
踏碓是木质的,底部长木一端有一个凹坑,放入待加工的谷物,上部长木臂一端安装击锤,人踩踏另一端,使击锤冲捣谷物,脱去皮壳。
虽然没有电动脱粒机快,但在这个贫瘠的古代,已经很不错了。
林素没见过这些东西,完全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啥都新鲜。
他们家没有踏碓,得去里正家借用。
不能白借给你,两亩地的水稻,得给人家二十个铜板。
家家户户忙着给粮食“加工”,田间地里,此刻便是孩子们的天堂。
每个小孩儿手里垮着小筐,去收割完粮食家的地里拾荒。
拾得的粮食,自然归了孩子。
别看没多少,一个秋天拾荒下来,勤快的小孩儿也能拣八、九、十斤粮食。
家里孩子要是多,单单拾荒得的粮食,也够吃上几天。
粮食刚收回来不到半个月,里正就开始家家户户走动,说收税粮的事情。
这个无可厚非,种地交税粮,祖祖辈辈留下来的。
不过今年的税粮,要比去年多交了很多。原因是去年光景不好,税粮少收,所以让今年补上。
听着倒是没什么不妥,可林素一个现代人,总觉得这事儿不那么简单。
但是村民们都交了,她也不能搞特殊,把陈粮都交了,还附带了些新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