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弘这是变相下了格杀令,兵部尚书还好,他本就是跟着新皇反的,倒是许尚书被吓得双股颤颤,汗湿了中衣。
好在征粮一事上并没有过多的纰漏,许尚书无功无过,只是让加快一些,将交粮快速运到都城。
他必须要做屯粮的打算。
有了那个流言,他总感觉安王会随时大军压境,也好在庆州离都城甚远,就算领兵一路过来,没有阻拦也得整月。
各州还得再换一批武官镇守!
赵文弘突然意识自己防守的薄弱之处,挥退许尚书后就开始又做新的任命,但他发现,他手上的人根本不够。除了临近都城的两个大州,其它地方的镇守官员他并不是太熟悉。
那都是他父皇的人,他从来没有安□□去人,而如今赵文钧正往那片过去。
那批人恐怕会被赵文钧所用,赵文钧手里有着那张伪造的继位圣旨。
该死!
赵文弘想得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原本计划是将温从言也斩杀,却不想温从言居然就那么跟着宋钊叛变了他父皇。
还假造了那个惹麻烦的圣旨。
登基短短两日,赵文弘都几乎没有合眼,第一次领会到了寝食难安的滋味。
他又坐了一会,暗中让人护送着去了护国公府。
***
赵文弘夺了位,遇到一堆枣手的事,赵文钧被这兄长一路追杀,狼狈不已。
在遭遇一次对方的火攻后,赵文钧被杨侯爷劝转到了陆路,好不容易奔波五日,才熬过了赵文弘势力的范围,夺进了一座深山之中。
虽然环境仍然艰苦,却总比之前来得舒服多了。
此山纵向极深,也不必他们火攻,而且周边都是村落,又连着一州主城,赵文弘也不敢贸然再用火攻。
经过七八日的逃命,赵文钧也早没有往日那样清贵的样子,整个人除了一张脸还干净些,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倒是带着面具的杨侯爷最规整,在清点人数,重新编军。
两营将军在上回火攻中牺牲一人,如今只余那位徐姓的,他见过杨侯爷的领兵之能,又几番在他帮助下死里逃生,自然是事事都以他商量,敬重着他。
听到他说要重新编军,也没有问题,哪知他居然是要直接冲出山去夺城。
“杨先生,我们已是兵疲马惫,如何还能再迎面出击。”
“那我们逃下去,就不累了?”
杨侯爷噎了他一句,让他无言以对。
“不如就博一回,否则我们引他们进山林何用?”杨侯爷拍了拍那些树,眼中闪过精光。
徐将军一听这就是有戏,忙问:“先生有何妙计?”
“以牙还牙!”杨侯爷笑一声,开始命士兵收集干树枝。
徐将军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只觉得此人真是大胆,做事够果决。
赵文钧如今也走头无路,只能心下一横,赌这一把。允了杨侯爷的意思,直接将人引进了山林中,然后跟着他一起,先攻下郑州府。
于是,在林间休整了三日的赵文钧一众,终于与寻了前来的新皇人马拼杀起来。
火星在不知不觉中就燃起,等到赵文弘的人反应过来时已晚,只能四处逃命,哪还顾得上再去围杀。赵文钧一众在杨侯爷带领下直接就攻破了城门,将一方知县控制住,再一路直奔主城。
看着城破那瞬,杨侯爷却是又低了头,掰手指,离回去见妻子的日子又近了。
赵文弘收到消息的时候脸都绿了。
他其它州城的官员还没调配好,如今就损一大州,且是离都城极近的郑州,赵文钧本来只甚六千不到兵力再度涨到了一万余,连同他派出去的兵马都被俘虏。
赵文弘真是肝都被气得作疼。
究竟是什么人在帮他这个弟弟!
赵文弘咬了咬牙,想到前些日子仍是和宋子尘谈绷,还被他刺了手匕一刀。他当时压下恼怒,没发作,也只是为能化解一下两人间紧张的关系,如今却没有时间再让他磨叽了。
“将那人在朕手中的消息告诉宋子尘,且看他还是不是那样坚定!!”赵文弘喊来了枢密使,面上都是扭曲之色。
***
赵暮染的两位堂兄斗得你死我活,她们一行却是极顺利的就到了京兆,同时也收到了温从言与曹俊良已将河中府控在手中的消息,温从言再带兵往晋州去。
“看过了,该休息了。”宋钊将赵暮染手中的信纸抽走,丢到一边,抱起她。
女郎去圈住他的脖子,朝他脸颊先亲了口,抱怨道:“不能再躺了,再这样下去,我怕要成了第二个曹淳。”
“那样我也不嫌弃。”
郎君不理她的抗议,还是将她塞进了被子里,然后将屋里的冰盆移到靠床榻不远的地方。
赵暮染没有办法,撇了撇嘴,“那你给我念话本吧,上回那个不错……”
“哪个?”
“女将军杀敌救父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