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无比滴,那大部分男人都是五号电池。”
“你怎么不说是金针菇跟牙签呢?”瞧把他得瑟的。
纪承淮说道:“我这是实事求是的比喻,不像你,总是歪曲事实。”
“喂喂喂!”路漫兮一下被他带了节奏,忍不住抓了一把他的头发,听到他喊疼她才放开手,“你不知道吧,你现在就是普通追求者的身份,我们都没加微信,你就跟我开黄腔,像你这种流氓,谁会愿意做你女朋友啊?”
纪承淮感觉很委屈,“是你说我像无比滴的。那我作为男人,自然要扞卫我的尊严。”
“那是谁说自己尺寸持久度是优点的?我又不是找鸭子。”
“你敢说这不是优点?”纪承淮抬头看向她,“一个比正常还正常的男人,跟一个快男,你选哪一个?”
路漫兮哼哼两声,“我选帅的那个。”
“口是心非。大方面对自己的内心又不是什么坏事,就像你问很多男人,是要漂亮的但脾气不怎么好的,还是要丑的但性格温柔的,很多男人都说想要温柔的,但真正这种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百分之百选好看的。”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脾气很差哦?”
事实证明,千万别试图跟女人争辩什么,不管说的是谁,她们都能将话题带到自己身上去。
纪承淮无奈,“我又没说你,你漂亮脾气又好。”
路漫兮又扯了扯他的头发,冷笑两声,“以前那是我装的,以后让你见识一下我到底脾气好不好。”
“装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其实是个谈恋爱的时候特别任性特别无理取闹的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全是装的,说真的,如果我们真的是普通情侣,我估计你早就忍不住要跟我分手了。”这话说得当然是夸张的,只是每个陷入恋爱的女人,都会患得患失,有时候会敏感一些,这个尺度把握好了就好,要是没把握好那就是作。
纪承淮一把拉住她的手,无比认真地说道:“不管你脾气好不好,我都不会跟你分手的。”
其实仔细想想,跟纪承淮之间并没有传统意义上情侣会遇到的矛盾,他不会跟别的女人暧昧,甚至都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这方面的怀疑跟猜忌基本上没有,两人之间也没有物质矛盾,但过去几年里,路漫兮倒是更希望她跟纪承淮的矛盾就是这些。
他们之间的矛盾在于,一个想禁锢,一个想平等想自由,真要较真来说,这是三观上的冲突,也是人性的矛盾。
她是个比较消极的人,如果上辈子纪承淮找到她,他们都没死,可能也会在一起继续过一辈子,当然毫无疑问的是,她肯定不会长命,因为活在憋屈中,又怎么能快乐起来,又怎么可能长命?
这辈子如果不是宁时遇的这档子事,她相信她跟纪承淮还是会绑在一起,跟上辈子不会有什么区别。
是会长相厮守,可不是两情相悦,那也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还好这辈子她懂了,纪承淮也懂了。
路漫兮是个很念旧也是个很长情的人,如果纪承淮能改掉他那些毛病,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变得正常一点,那她的确会优先考虑纪承淮做她的伴侣。
上辈子她极力否认跟纪承淮之间有感情在,这辈子她选择诚实一回。
两个人哪怕是互相折磨,但在一起的日子是真实存在的,既然存在,在一起六年,就必然存在着感情,要知道,在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中,熟悉也是一种感情。
并不是说互相彼此喜欢,那六年才是感情,哪怕是彼此厌恶,也是一种感情。
这个道理她上辈子不懂,又或者说根本不想懂,这辈子她决定遵从内心,选择跟上辈子的纪承淮结束,跟这辈子全新的纪承淮重新开始,至于未来会怎么样,那是未来的她该考虑的事,而不是现在的她要烦恼的。
“我该回去了,明天早上记得吃早餐。”路漫兮见纪承淮都洗了澡,看表情也没那么痛苦。
纪承淮顺杆上,“都这么晚了,就在这里住吧,你睡床,我睡沙发。”
他的表情很是无赖。
路漫兮瞪了他一眼,“你去睡马路好了。真是要上天了啊。”
才给一点颜色,他就琢磨着要开染坊!
纪承淮还是起身送路漫兮下楼回家,他已经为自己最大限度的争取了这么长的相处时间,就不敢奢望现在住在一起了。
坦白说,他还真有点后悔,当时明明可以跟她说重新开始,但他还是可以继续住在那别墅里啊,这完全不冲突。
总而言之,自己作的死就得自己承担。
“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纪承淮却格外的坚持,“我要看你进屋。”
“好吧。”反正也没几步路,现在都已经很晚了,别墅区里非常的安静,抬头看去,满天的星星,想到明天可以睡个好觉,路漫兮就满足。
当演员之后,最大的心愿没别的,就是想睡得好一点。
两人靠得并不是很近,纪承淮还穿着睡衣,他走得很慢很慢,明明可能一分钟的路程,愣是被他拉长到将近五分钟。
路漫兮也是非常的无语了,“早知道我就自己回来了,这会儿说不定都在卸妆了!”
“我只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纪承淮也对此很有意见,“我工作忙,但也没有你忙,这以后我是不是天天要等着你垂怜?”
“你这个词用得非常到位,我喜欢。”
无论再怎么拖延,这会儿也到了门口了,眼看着路漫兮要进去,纪承淮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在路漫兮错愕的眼神中,纪承淮说道:“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你不是要上班吗?我才不要开车去你公司附近。”
纪承淮摇了摇头,“你想吃什么自己点餐厅,我明天上午提前下班,反正我明天要跟你一起吃饭。”
“那你明天过来吃吧,阿姨做的饭菜还是最合口味。”
纪承淮闻言很是诧异,“你允许我去你这里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