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1 / 2)

吾妻甚萌 一笑笙箫 2516 字 8天前

若是一段冤屈注定无法洗刷,活下来的人反而会更痛苦。

他低下头,喃喃自语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

“会的,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第171章 雨过天晴

丁凝是在天亮之前被送回去的,哭了大半个晚上发泄,后半夜愣是睡得踹都踹不醒。

容烁哭笑不得的把人送回去,没有想惊动任何人,无奈还是被在这里守了一夜未曾离去的酉生给发现了。

“容少国公。”酉生微微一笑,对着容烁揖了揖。

容烁自来行事光明磊落,与丁凝之间虽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但也能指天誓日的说一句清白,可是面对这样从容的酉生,容烁竟有些仓皇尴尬,也是在此刻,他才越发明白的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

酉生点点头:“旁人我不放心,只能亲眼看到阿凝回来。”

“她因为吴将军去世的事情有些意志消沉,可是在府中……”

“少国公不要误会。”他打断了容烁:“我等在这里,并非是要指责少国公,反倒是想要向少国公表达谢意。”

“此次,若非我多此一举,或许阿凝不会有今日的困扰和悲伤。只要在母亲的身边,阿凝一定会表现出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样子,且每每演起来,即便是我,是母亲也难看透。这么多年来,唯有一人的眼睛毒辣,回回都将她无情拆穿,少国公可知道这个人是谁?”

容烁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这就像是他截了人家的胡,人家非但不吵不闹不苛责,还当众夸赞他技法高超,由此越发让他觉得不自在。

“人已经送回来了,她只是外出发泄了一番情绪,我们没有什么,今日不打招呼将人带走,是我做的不妥当……告辞。”

酉生没有拦着他,容烁转身离开,大步流星的朝着后门走。可是走了没几步,他又被心中的疑惑给堵住,转身回来了。

“我心中有一疑惑。”

酉生并没有走,仿佛是在等着容烁回来问这个问题:“少国公有何疑惑?”

“丁凝曾经说过,嘉荫郡主要将她许配给你,虽然你从前是僧侣打扮,却并未真的出家皈依我佛。为何你并不生气?”

生气,大概是指的他私自把人带走,这么久以来,总是与她之间纠缠不清的事情。

酉生沉默了半晌,然后才缓缓道:“母亲是我的亲人,阿凝也是我的亲人,我与阿凝其实很像,却又不那么像。”

“什么意思?”

“少国公以为,做任何事情任何决定,应当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做才是好的?”

容烁被问住了,并未回答。

“少国公从小养尊处优,衣食无忧,双亲在堂,家族庞大,所以并不懂得世上的至亲之人屈指可数的感觉是怎样的。我与阿凝的相似之处在于,对那个唯一的至亲之人,都愿意豁出命的来保护,但不同之处在于,阿凝做任何的决定,都是她觉得值得。为了这个值得,或许会违背自己的想法,或许会被迫舍弃什么,但是这些在‘值得’面前,都会变得微不足道。至于我,是因为愿意。在这份愿意面前,从不存在什么舍弃,违背的说法。顺着这份愿意,便是我要求的一切。”

容烁在酉生的这番说词中震惊的无言以对。

“先时,母亲的确说过将阿凝许配给我的话。但当日我只是裕福寺中一个普通的俗家弟子,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是母亲认下的义子,哪有义子与义妹成婚的道理,岂不是乱了伦理?再则,母亲从未昭告天下将阿凝许配给我,从前的一切,只当做是一场误会,还请少国公不要再任意做揣测,令他人生出什么误会。”

容烁:“这些事情,她知不知道?”

酉生轻笑:“方才我说的话,少国公这么快就忘了吗。只要是母亲的安排,阿凝都觉得是值得的。在这份值得里,虽然有违背有舍弃,但有时候也会机缘巧合的出现一些‘成全’。”

“至于在她认为值得的这些事情里,哪些是违背与舍弃,哪些是成全与欣悦,还要在乎的那个人,自己去探寻。”

容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内的。

进门的时候,起身主持府内清扫大小事务的管家楞了一下,有点分不清楚自家少爷是一夜未归,还是早起出门。

“少爷,您怎么从外面走进来。”

容烁:“爹娘都起了吗?”

“起、起是起了。”只是少爷您知道您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吗。眼尖的管家一眼看到了容烁身后沾着的树叶子,顿时心领神会的明白,少爷应该是去了竹林那边过夜,便不再多问。

容烁回房梳洗一番,准时去父母那边请安,只是刚一见到人,双膝一弯就跪了下来。

信国公被儿子这么一弄,吓了一跳,信国公夫人也震惊不已,夫妻二人双双对望,不是很懂这个儿子。

信国公夫人将儿子搀扶起来,奈何容烁的一双腿像是铁打的似的怎么都不挪动:“爹,娘,孩儿今日……是来请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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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上午,信国公就提着容烁匆匆入宫面圣,神色焦急怒不可遏,而容烁一路上也是静静地跟在父亲身后,一言不发。

齐北斋昨日宿在姚曼韵这里,所以公公进来通报,说信国公有要事禀告的时候,姚曼韵也知道了。

齐北斋还是第一次遇到信国公这样急吼吼进宫的时候,以为有什么大事,便没有留下来用膳,姚曼韵温柔的送走皇帝,转身就让亲信宫女给宫外送了一封信。

信国公府深受圣宠,更与皇后相辅相成,她自然要多多注意一些。

这一头,齐北斋见到了信国公府,但是在听到他们说的话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完全不好了。

“这……”他愣愣的看着容烁,简直无言以对。

信国公连连认罪,直言道:“小儿无知,在那个时候也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还请皇上看在小儿一片赤诚的份上,原谅小儿的……罪过。”

齐北斋脑壳仁儿一阵阵的疼。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