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宁无居忽然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发现宁伯州还站在原地,宁无居忽然吼了一声:“还想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嘛!走不走!不走我走啦!”
宁伯州目光深沉的看着丁婕,这一刻他仿佛听不到别人的声音了似的,对丁婕说道:“若是真的有可能……”
“若此此刻的你这样问我,我也只有一个答案。”丁婕的态度坚定地仿佛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没有可能。”
宁伯州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丁婕:“既然你问了,那么,是。”
安静的大厅中,宁伯州忽然嗤笑了一声。
这一声嗤笑,不知道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宁无居领着宁伯州走了,宸王妃看了一眼容烁——我们现在怎么办?
容烁笑了笑,道:“丁老爷,丁夫人,其实宁先生行事一直都是这般洒脱随性,要我来看,这段姻缘成了是美事,不成也不必闹大,今日我们不请自来,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总算回过神来的丁永隽赶紧说了些好话,且张罗着要招待两位。
宸王妃婉拒了,原因是她出来的时间已有数月,实在是耽误不得,几日后便会回京,且千叮万嘱,若是他日丁荃入京成亲,一定要请她喝一杯喜酒。
丁永隽与华氏恭敬称是,将人送走。
出门的时候,华氏看了一眼丁婕,眼神复杂。
送走了贵客,苏嬷嬷有些为难的说道:“看来少国公这条线,咱们是走不通了。如今太后那边已经彻底的断了消息,夫人……您看……”
“闭嘴!”华氏打断了苏嬷嬷:“我现在很乱,我要好好想一想,阿婕那边,没了缘竹,你好好地盯紧!”
“是。”
从府上出来,宁无居一点都没有被拒绝了的生气,若有深意的看了颓丧的宁伯州一眼,在他的背上猛的一拍:“年轻人,打起精神来!”
宁伯州被拍的险些五脏剧烈,可是他并不觉得生气,好像都没什么感觉了。
“伯州,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想明白没有!?”
宁伯州的神情淡淡的,他早已没有了当日的愤慨和不平,更多的好像是接受了世情的了然。
“义父,孩儿是不是真的很窝囊,很没有担当?”
“啧。”宁伯州摸摸胡须:“是。”
宁伯州:……
“伯州,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吗?”
宁伯州:“为何?”
“前不久,我听闻有人要收我的画。”
宁伯州一愣。
宁无居退隐之后,便以作画为乐。说来也可笑,从前他还是帝师的时候,一幅画价值千金,可是当他以“无印居士”的名号开始作画的时候,就彻彻底底的被打上了抄袭者的名号,一说到无印居士,那就是抄袭前太傅画风,一个想出名想疯了的糟老头!
宁无居气的牙痒痒,可是却无可奈何。
世人卖太傅宁无居的面子,却不会将无印居士放在眼里。
直到有一日,有人重金购买无印居士的画卷,这成功的引起了宁无居的注意。
这个买家很神秘,且很阔绰。
宁无居一开始是感动的想要结交一下这位知音,可没想到他一路追查这个知音的下落,人就到了四淩城,一直到今日,宁无居忽然冒出一个神奇的想法——这个买家,在引他来四淩城。
就在他刚到四淩城没多久,关于那篇文章的事情也传的沸沸扬扬,恰好奴才老欧的儿子要娶媳妇盖房子,家里缺钱,吵着要他涨工钱,他便给了老欧一个机会——猜诗画迷赚钱。
老欧每天都去不同的地方砸场子,真让他赚了好几百两,只能说这年头人傻钱多的文人还真不少。
最后,老欧在丁婕这里翻了车。
宁伯州像是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义父……你的意思是……”
宁无居顽固的眼神里迸射出了几分坚定:“臭小子,这个媳妇儿,老子我要定了!”
宁伯州眉头一皱!
“啊不是!不是!儿媳妇!儿媳妇!你的!我不跟你抢!”
宁伯州神色松动。
宁无居跳起来:“哦!你果然为了一个女人跟义父计较!义父如果真的要收了她——”
“义父!”宁伯州的神情变得认真严肃起来,他喉头滚动,似乎很艰难才说出这番话:“义父,孩儿懦弱不孝,没能有义父所想的那般坚强,这些年来的确是让义父失望了,可是……还是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懂孩儿,也再没有人,值得孩儿倾心相对。”
宁无居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孩子。
“孩儿今时今日才终于明白,自己并没有真正的了解她。她……值得孩儿十倍百倍的去呵护,谁夺了她,就是夺了孩儿的命。”
宁无居哼哼起来:“吓唬谁呢!”
宁伯州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他直直的看着宁无居,苦笑了一下:“唯有她能懂义父的意思,所以唯有她,能心照不宣的和义父联手演了一出侮辱孩儿的戏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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