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昭话粗理不粗。
秦泽的猜测也是这样。
以贺景源的才能,要做将帅之才还早八百年,但是他不但有了一个头衔,据打听还有继续往上高升的可能!
那他坚定的要迎娶小傻子的原因,也就显而易见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有人通传,说是贺景源来了。
周世昭和秦泽对视一眼,立马消失不见。
秦泽让人将贺景源领了进来,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贺景源这次来,是主动配合剿匪,并且提供消息的。
“秦大人,我们的人已经估出了对方的大概位置,只要秦大人作出决断,我们就能立刻去拿人!”贺景源坚定道。
秦泽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决断,的确是有一个。”
贺景源追问道:“如何办!?”
秦泽眼中带上笑意:“议和。”
议和!?
贺景源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是些穷恶之徒,杀人不眨眼,首领鲁图是亡国将领,失了节气,心中满是怨恨,怎会与我们议和。”
秦泽却是很坚定:“别无他法。”
贺景源心中一动:“莫非……大人议和是假,实则是为了拖延时间!?莫非大人还有什么别的计划!?”
秦泽:“暂时无可奉告。”
贺景源脸色一沉:“我这一头有了消息都会立刻告诉秦大人,配合大人,可是大人却诸多隐瞒。莫非……”他皱眉:“大人是怕景源抢了大人的功劳!?”
秦泽未见怒意,反倒是笑了起来:“功劳!?一个小小的匪徒,死不足惜,谈何功劳!?他们穷凶极恶是一回事,本官要考虑到如何将伤亡减少到最小又是另外一回事,看来贺先锋是见惯了沙场上的马革裹尸,对人命生死都轻贱起来了。”
“我……”论嘴皮子,贺景源是绝对抵不过这位金科状元的。
他沉下气来,淡淡道:“既是如此,大人若有需要相助之处,大可直言。景源旨在保护一方百姓安稳,并不会与大人争抢什么功劳。”
……
丁荃因为婚事的事情很久没有去医馆帮过忙,买好了定情信物,她准备约着贺景源一起去医馆一趟,既能帮忙,也好顺道将东西递给贺景源,可是贺景源却婉拒了。
原因无二,眼下还有一伙实力不容小觑的山匪,身为大靖军人,他绝不可让山匪伤到无辜百姓,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应当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丁荃听完顿时有些担心,帮忙的心思都恍惚了。
“阿荃。”卫旋走到丁荃的身边,轻声唤她。
丁荃本就有些心神不宁了,一看到卫旋,吓清醒了:“大、大师兄,你怎么了!?”
卫旋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了。
“看你心不在焉的,药草都弄混了。”卫旋没有看丁荃,而是细心的将她弄混的药材重新分门别类的整理。
“阿荃,听说你已经与贺家公子定亲,那几日我比较忙,所以没能亲自来恭贺,也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你不会责怪大师兄?”
丁荃自然不会在意这个,和卫旋说了几句,白氏过来了。
“师父。”两人齐声问候,白氏打量了丁荃一眼,淡淡道:“今儿个可是稀客啊。”
丁荃有点不好意思:“师父,是弟子不孝,弟子日后一定时常来帮忙!”
白氏走了过来,不经意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贺景源那小子呢!?”
丁荃正在想着他,遂将贺景源在忙的事情告诉了白氏。
一旁的卫旋脸色无声的沉了下来,比刚才更加难看,转身就走了,白氏看了卫旋的背影一眼,没有叫住他,而是淡淡一笑:“男人保家卫国乃是长情,他若真的这么有种,你让他做便是。”
丁荃笑了笑,低声道:“可惜我跟着师父学艺多年,自以为也算是半个女中豪杰,此刻却什么忙都帮不上,真不知道学了这身功夫要做什么。”
“女中豪杰?!”
白氏像是听了一个笑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阿荃,你且记着,既然要嫁做人妇,就要有自己的自觉,贺景源是你自己挑的,为师没有勉强过你,但是同时,你也该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世上很多事情,不是凭着一股热血去做的。”
丁荃对这番话一知半解的,只能乖乖的点头。
就在这时,家中的家丁忽然到了医馆,着急忙慌的将丁荃叫了回去,似乎是府中发生了大事。
丁荃赶紧跟师父道别,急匆匆的回家去了。
丁家这头是真的出事了。
今日,华氏刚刚早起,一支箭竟然连着书信进了华氏的院子,与送膳食的丫头抆肩而过,钉在了柱子里,丫头吓得尖声惨叫,引来了华氏院中的人,也拿下了那封信。
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封绑架勒索信!
信中道丁永隽正在他们的手上,丁家人若是敢报官,那丁永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华氏收到这封信之后,当即让所有人聚在一起,询问丁永隽的下落。
丁凝得知此事之后,原想将事情按下来不让母亲知道,可是万氏还是被闹腾的声音给惊动,出了自己的院子。
华氏急的脸色都变了,握着信纸的手不断地抖着,“老爷怎么会忽然被山匪绑架。他昨夜还回了府的。”
秦氏没什么好说的,这段日子她一直在忙着丁荃的婚事,丁永隽本来就很少去她的院子,最近更是没有了,要论起来,他去的最多的是万氏的院子,华氏这番话里面,隐约有些针对万氏。
老爷最在意的就是她,现在老爷被绑架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毫不知情!
丁凝不悦的看了华氏一眼,深怕华氏刺激到母亲,可是万氏却很淡定:“姐姐,能不能让我瞧一眼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