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丁姑娘对这上头的人有没有什么印象!?”
不看还好,一看丁荃差点站不住。
这是一张通缉令。
通缉的是从西南地区顺水而上过来,烧杀打砸无恶不作的一帮匪徒!
不久之前,西南的确因为发生天灾,山体崩裂,无数百姓罹难,幸免于难的灾民为了求生,带着从残垣废墟中挖出来的东西一路北上,哪晓得被一伙十分凶恶的强盗接连烧伤抢掠。
据估计,那些强盗也是寄居在山上的山匪,如今无家可归,就乔装成灾民一起逃难。
丁荃的手微微发抖:“你……你是因为这个来找我爹的!?”
四平沉默了一下,摇摇头:“其实……是大人接到了报案。今日,有人将一纸书信投递到衙门,说在城外的某处见到了山匪拦途抢人,还说马车看着眼熟,像是……丁家的马车。”
“我家的马车!?”
林竹慌了:“今日出门的也就只有老爷和四姑娘,二姑娘应该在书院,难道……”
四平这才道:“大人知道姑娘最紧张自家人,所以特命小人前来探问一番,或许只是有人恶意作弄。”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恶意作弄的!”丁荃觉得很不对劲,立即道:“我与你去见秦大人!”
四平一愣:“这……是否应该知会家主一声……”
“我说我去就够了!”丁荃大吼一声,根本不给四平犹豫的机会,抓着他就走。
大娘的精神不好,大姐也刚遭受无妄之灾,至于母亲和三娘……
丁荃只想摇头,她娘是不问世事,阿凝的娘是绝对不能知道一丁点不好的消息。
“林竹,我现在随四平去县衙,你去找我爹,找到他之后告诉他这件事情,我爹今天应该在城里谈生意,不会往外走,你赶紧去商会那边看看!”
林竹慌慌张张的点头,赶紧去找丁永隽,丁荃催促着四平:“走,去见秦大人。”
……
看到丁荃过来,秦泽一点也不意外,但是也没有往日里的轻松愉悦。
“大人,真的有人看到我们丁家的马车被人拦截,人也被带走了!?”
秦泽将书信直接给她看。
果然,信上的字写得很一般,好在意思够明确,大致上就是有人瞧见了山匪拦人,丁家在泗陵城也算是有名气的,远的不说,前几日公堂上的事情,丁家也足够出彩了。
所以信上这么说,未必不可信。
不多时,丁永隽就赶到衙门了。
看到父亲安然无恙的出现,丁荃并没有赶到轻松很多,难道那个所谓的丁家马车是……
丁永隽很快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紧跟着脸色一白,拉着丁荃问道:“是不是阿凝出去了?!”
丁荃艰难道:“府里的下人的确看到阿凝出门了,可是……”
“她出门干什么!”丁永隽拔高一个调子,显然有些着急了。
秦泽微微一蹙眉,不动声色的站在丁荃的面前,将丁荃与丁永隽隔开,淡淡道:“丁老爷,之所以请你过来,只是想让你鉴别一下这件事情的真伪,毕竟即便四姑娘真的出门了,也不是三姑娘让她出去的,你现在责备三姑娘也无济于事,若是丁姑娘真的出了门,这封信上说的又是真的,那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将丁姑娘救回来。”
丁荃略略感激的看了秦泽一眼,可是她很清楚父亲之所以这么紧张阿凝,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三娘爱女如命,他是怕三娘知道了受不了,所以她悄悄地扯扯秦泽的袖子,小可怜般的看着他,示意他不要那么疾言厉色。
然而秦泽像是没看到似的,漠然的收回目光,淡淡道:“丁老爷,若是丁四姑娘真的出了事,先得在衙门开案审理,我这边也好派人去寻。”
“不可!”丁永隽想也不想就回绝了,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他才勉强的笑了笑,拱手一拜道:“丁某很感激大人几次三番的照顾,只是这次的事情,丁某自己会解决!”
说完,丁永隽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秦泽眉头紧锁,正准备叫住丁永隽——他到底在想什么,现在能利用衙门的力量帮忙找人才是最佳的选择!
“秦大人。”丁荃低低的喊了他一声:“我也觉得,这件事情不适合在衙门这里大张旗鼓的去做。”她认真的分析着:“阿凝若真的是被穷凶极恶的山匪劫走,那后果不堪设想……若是还让别人知道……我怕她受不了,三娘也会受不了,到时候我爹也会疯的。”
“你叫我什么!?”秦泽冷着脸质问。
丁荃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现、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大人,我真的很感谢你对我们的照顾,不过这件事情就像是爹爹说的那样,我们自己解决。小女告退!”说完,她转身就跑。
“等等!”秦泽抓都没抓住,心中陡然生气一股火来。他叫来四平:“盯着她,不要让她胡来!”
四平:“是。”
……
丁荃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医馆。
她现在的行头都被秦泽收着,这会儿她聪明得很,若是现在找秦泽拿行头,秦泽一定知道她要干什么,所以她才来求师父。
“大师兄!”丁荃拉着卫旋:“师父呢!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求她!”
卫旋的注意力全都在丁荃的手上了,他紧张不已道:“师……师父正在会客,你不要去打扰,看起来是个十分重要的客人。”
客人!?
丁荃管不了了:“不行!我的事情更重要!”说着,她小旋风一般的冲进去了:“师父!不好了!阿凝可能被山匪抓走了,我得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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