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姝说:“你自己说,你跑去哪里了?”
赫连荣臻:……
这怎么可以说,再说了,即使可以说,他也是说不出来的!
于是,赫连荣臻就只能假装听不懂,低头在那咕咕咕乱叫。
李令姝就觉得它应该是能听懂的,往常小腮红都表现得很聪明,比如说要吃饭要喝水要洗澡,它都会主动提醒,厕所盆脏了,也会让人给他换,这样的智商,看起来真的很不简单。
但除此之外,它就再没其他的异常了。
所以李令姝就觉得它可能只比普通的鹦鹉聪明一些,大概能听懂人言,但这也就是极限。
今日它偷偷跑出去,着实气坏了李令姝。
她真的打算教训教训他。
“本宫还要回百禧楼,四喜,”李令姝指着那只垂头丧气的走地鸡,“给他洗干净,本宫回来再审问。”
说完,李令姝不再看它,特地绕过那个脏兮兮的小家伙,直接出了南华殿。
赫连荣臻:真的有这么脏吗?
事实证明,他确实很脏。
原本他洗澡用的是个不大的白瓷盆,往常都是站在里面扑棱水,等把全身都打湿,再顿一会儿,他就会飞到盆沿上抖动。
很快就能把自己洗干净。
但今天他刚一站到四喜端来的白瓷盆前,看到水面倒影里那只又脏又黑又丑的鸟,整个鸟都不好了。
这是乌鸦吧?
这回不用别人说,就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
赫连荣臻利落跳进水盆里,使劲扑腾翅膀,努力把自己洗得干净一些。
四喜蹲在那看它,目光很是幽怨。
赫连荣臻根本不理她,在他心里那不过是个伺候自己皇后的小宫人,还伺候得不是很好,除了忠心这个有点,其他真是啥都没有。
所以四喜哪怕不高兴,赫连荣臻也不在意。
四喜低声说:“人都说扁毛畜生讨人厌,果不其然。”
赫连荣臻:……
别以为朕听不懂啊!
他扑棱脏了一整盆的水,就故意飞到挨着四喜那一侧的盆沿,使劲那么一抖。
还带着煤渣的水渍就溅了四喜一头一脸。
四喜:“小畜生!”
她平时看起来胆子很小,那也只是相对南华殿的其他人,面对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鸟,她的所有恶意就展露无遗。
赫连荣臻看她要抓自己,忙往玉兰树上那么一飞,站在上面悠闲地看着四喜,绿豆眼好似在挑衅。
四喜气得不行,却也莫可奈何。
想到李令姝的吩咐,还是咬着牙去给换了一盆水。
她自己,则是躲得远远的,不想再招惹这只贱鸟。
赫连荣臻来回用了三盆水,终于把自己洗干净了。
他也不回寝殿,自己先在玉兰枝头晒了会儿太阳,等到身上暖融融的,散发着玉兰香,这才施施然飞回去,把自己直接关进笼子里。
这个小巧的鸟笼,还是挺让它安心的。
另一边,李令姝带着气,一路往百禧楼赶。
刚才耽误了不少工夫,她怕太后发现异样,坐在步辇上还想了个不太入流的借口。
苏果伺候她也才一个多余,但人很机灵,又贴心,一下子就明白李令姝到底在想什么。
当着黄门的面,苏果就担忧道:“娘娘可好些?”
李令姝心中一暖,低声说:“好些,回去莫声张,勿要打扰娘娘的雅兴。”
苏果立即说:“是,奴婢明白。”
等回了百禧楼,李令姝路过一楼西侧间雅室前,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
刚才那俩个面生的宫人已经不见,此刻换了一名年长的管事姑姑守在西侧间。
李令姝回过头,努力换了换表情,这才轻手轻脚往楼上去。
刚一回到主桌,就听到熟悉的娇柔嗓音:“皇后娘娘可去了不少时候,怎么了?”
李令姝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稳,就感受到太后投射过来的目光。
那一瞬间,如针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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