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康宁隐入幕后暗中观察事态进展的时候,世界舆论少有地把焦点对准了缅甸。被美国政府及其盟友控制的舆论主流,几乎同时矢口否认外界对自己暗中作恶的一切指责和怀疑,开始向缅甸和康宁造谣诬陷,猛泼脏水,各种言论一时尘嚣直上纷纷扬扬,总体上对康宁极为不利。
曼德勒北郊大营西南的营区,建在一片百年大树的树荫之下,两排尖顶拱门的英式建筑已经有百年历史,目前此地是缅东边防军直属警卫团四营的营房,五百余名精锐官兵担负着整个曼德勒大营的安保、特勤和宪兵稽查重任。
营房到西面的弹药仓库之间的距离是一百五十多米,一间用大块石条建起的平顶小屋座落在中间三棵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之下,宽阔树冠下的坚实小屋,因为岁月的无情侵蚀显得陈旧斑驳,甚至还有点儿孤独阴森感,唯一能透过日光的地方只有门前院子右侧的数平方米区域。
此时,三个身穿没有标识军用便服的欧美男子慵懒地坐在沐浴阳光的石条凳上,悠闲地吸着烟,轻松地低声交谈。这三个人就是在钦邦战役中被孙昌杰指挥的路小军特战大队费尽心机秘密带回的俘虏,其中两人的身份是美国6军中校,另外一人的身份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通讯专家。
高大帅气,长着一双迷人蓝眼睛和古希腊式漂亮脸庞的人叫塞萨尔.斯蒂法诺,今年三十七岁;身材健硕,不苟言笑的金汉子名叫邦迪.尼尔斯,今年三十六岁;一头栗色头的拉美裔小个子男人名叫森蒂尼.冈萨雷斯,今年只有二十六岁,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年轻的天才通讯专家,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少校军衔。
这三个被美国中央情报局派到缅西北罗星珈武装担任军事顾问的现役军人,直到现在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更不知道这个四面高墙的地方位于地球地哪一个坐标点上。当初三人在面对横亘在溃逃道路前方的敌人时就知道危机来临,看到为躲避猛烈的弹雨匍匐在自己身边地罗星珈部那群高级将领接二连三被准确的子弹打爆脑袋脑浆四溢的狰狞场面,惊恐的三人顿时明白遇到的是什么样的对手了。原本尚存的困兽犹斗的心理准备荡然消失,脸上几乎全都是临死前的绝望和痛苦。
枪声慢慢停下来之后,匍匐在一片死状凄惨的尸体中地三人奇迹般的毫无伤,看着一群脸涂油彩、装备精良的特种官兵缓缓围拢过来,三人立刻便知道自己即将变成俘虏了,就在三人放下武器、举起双手作出投降姿态的时候,几声轻响让三人感到身体剧痛,随即软绵绵倒在地上意识涣散。当三人相继醒来之后,就现自己身处这座光线阴暗,只有一个铁窗和一扇铁门与外界连接地小屋。刚开始的几天里。三人都非常的紧张和担忧,不过连续数天的审讯让没有获得多少有价值情报的胜利者随之放弃,除了每天两顿米饭和三天一次的放风之外,再也没人来为难他们了。三人都各领到两套适合自己身材的替换衣服和一双生胶拖鞋,还领到毛巾、香皂、刮胡刀、香烟和纸笔等日常生活用品,尽管没有报纸、没有电视、没有啤酒和收音机的生活十分的枯燥单调,但生性乐观坚韧的三人很快便适应了这种生活,每天都把缅甸南北地各大战例拿来研究,日子倒也过得充实快乐。
此刻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从铁门外看守官兵地军服、装备和日常的对话,他们就知道自己是被缅北特区武装俘虏了。三位经过严酷训练、心理素质非常优秀的美**人自此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很快就拿出应对之法,在反反复复的审讯中只透露出自己的姓名、年龄和国籍。除了承认自己的身份是供职于“黑水公司”的雇佣军之外,就再也没有透露任何东西了。值得庆幸地是。他们面对地官兵看起来较为文明,尽管一双双目光中透出浓郁的鄙视与敌意,但并没有人虐待毒打他们,也没有一天挨饿,甚至每个周末还给他们送来三只炸鸡三瓶缅甸产地啤酒,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上帝啊,不知道我的那个金女友此刻是否在跟别的蠢货上床胡混,我们在这个见不到阳光满是霉味的倒霉地方已经待了七十五天了。原本我说好八月份要和我的女友到夏威夷的金色海滩度假的。谁知现在却被关在这个阴暗的地狱,哪一天才***能回到自己的家啊?”年纪最小的森蒂尼.冈萨雷斯看了看天际的太阳。然后低下脑袋低声埋怨着,任由已经盖过额头的栗色卷蒙住自己的双眼,也不愿意伸手拨开。
邦迪.尼尔斯双肘向后支撑在身后的石板上,大声纠正森蒂尼的话:“小鬼,不是七十五天,是七十六天。”
“你怎么知道的?”森蒂尼抬头抢白一句。
生性严谨的邦迪用他惯有的严肃语气回答:“刚才给我们送饭来的那个黄皮猴子兜里揣着一张报纸,露出的那一截上面标注的是九月五日,也就是今天的日期,倒算回去我们从被俘到现在累计七十六天。你别以为到这里后你每天在床头的墙壁上画一道计算天数我不清楚,三周前的那个周末你这家伙喝醉了还记得吗?那天你心情烦闷只知道骂人,所以忘记添上一道,这样正好少算了一天。”“**你**邦迪,你明知道我漏计了,为何不提醒我?把我当猴子玩吗?”森蒂尼恼火地站了起来。
坐在边上一直脸带微笑观看两人吵嘴的塞萨尔.斯蒂法诺开口了:“坐下,森蒂尼,你这个冒失鬼,上次要不是邦迪在临危时帮助和提醒你,你这个家伙的尸体恐怕已经在钦邦那片裸露的山岩上长蛆了。我们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最终明白,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做好,否则对你的将来没有任何好处。”
森蒂尼低下头,沉思片刻之后对邦迪真诚道歉:“对不起了。邦迪,我收回自己刚才的话,如果你还生气的话。干脆你就操我一回**吧。”
邦迪听了一愣,随即与塞萨尔哈哈大笑起来,被古灵精怪的森蒂尼庄重地说出这句调皮地话逗得不行了。
就在三人哈哈大笑的时候,一位身穿中尉军服的年轻军官带着两个高大强壮地军士走了过来,在止住笑声的三人面前两米停下,用略显生疏的英语大声说道:“很遗憾地通知各位,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分开了。塞萨尔先生,你现在跟我们走吧,有人要见你。”
森蒂尼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分开我们……你们不能这样做……”
“给我住嘴,森蒂尼!”塞萨尔打断森蒂尼慌张的连串抗议。转向中尉礼貌地问道:“中尉先生,能告诉我谁需要见我吗?”
“不能!到了那里你自然就知道了!”中尉说完侧身示意塞萨尔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