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炎和康济民按传统的宾主习惯,坐在最中央的两张太师椅上,司徒家其他辈分较低的人,全都老老实实站在两旁地太师椅后面,没有一个人出一点儿声音。
生性豪爽的康济民看到儿子进来,大声说道:“小宁,快过来给司徒世伯见礼!”
卢静和范淮东被司徒远夫妇热情地领到康妈妈身边坐下,康宁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几步来到高眉骨高鼻梁的白胡子老人面前,单腿跪下,恭恭敬敬地低头请安。
司徒炎哈哈一笑,离开座位,双手扶起康宁仔细端详,不时出啧啧地叹息声:“济民老弟,你们康家得一龙子定能光大门庭啊!要是你相信老哥的话,不出十年,恐怕你康家就会出个王侯将相啊!”
康济民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扶着司徒炎缓缓坐下:“老哥你别吓我,小弟这些年被吓坏了,神经受不了再多的刺激了。”
司徒炎哈哈大笑,示意康济民坐下后转向康宁,一面轻抚胸前地长须,一面不停点头:“好一个非凡俊杰,真是难得啊难得!济民老弟,恐怕我这贤侄一身功力已经不在你之下了吧?”
康济民哈哈一笑:“这小子有点儿狗屎运气,你就别夸他了,要不然他准翘尾巴!小宁,快快把你得到玉佩地经过如实向你世伯说出来。”
“是!”
康宁看了一眼两老之间香案上地熟悉木盒,如实将自己得到玉佩的经过说了出来,听得司徒一家满头大汗,后怕不已。
康宁说完,走到司徒炎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问道:“世伯,玉佩没有出差错吧?”
司徒炎一愣,皱起眉毛笑道:“丝毫不差!贤侄,你为何有此一问?”
“世伯,小子有个请求,还望世伯能够成全!”康宁礼貌地再次鞠躬行礼。
一边地康济民不悦地叫道:“退下!这成何体统?”
“慢!济民老弟,我就喜欢贤侄的坦荡性格,哈哈!”司徒炎转向康宁,微微点了点头:“说吧,只要做得到,我司徒家族绝对倾尽全力满足贤侄的要求,哈哈!”
在老老少少数十双眼睛惊讶甚至还带着鄙视的注视中,康宁走到司徒旻面前,拉着她的小手,一起来到司徒炎面前站定。就在司徒旻脸色通红、心里惴惴不安,司徒炎双目如电,其他众人色变,以为他要提出非分要求的时候,康宁恳切地向司徒炎提出自己的请求:
“那天晚上要不是小旻,我可能还不知道玉佩居然关系如此重大。我听小旻说是因为她见不到姐姐而伤心出走的,要是这样的话,晚辈请求世伯对小旻的姐姐从轻处置。晚辈也曾经犯过大错,让父母和亲人无比伤心,所以晚辈能体会到这种揪心的疼痛。世伯,恳请你答应!”
厅堂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康宁提出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要求。
司徒炎痛苦地闭上眼睛,久久无语。康宁身边的司徒旻感激地看了康宁一眼,然后“咚”地一声双腿跪下,伏在爷爷的腿上失声痛哭起来,厅堂里立刻响起一片压抑的哭泣声。司徒旻的父亲司徒远紧紧搂住泣不成声的妻子,眼泪从他坚毅的脸庞上缓缓留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笔直站立的康宁,心里充满无限的感激。
康济民欣慰地看着儿子,转头对老头子说道:“老哥,小弟也给侄女说个情,你就饶了她吧!年轻人哪有不犯错误的?我这犬子也一样,为他的鲁莽我们两口子也不少掉泪,可如今他慢慢长大了,我也放心许多了。”
说到这里,康济民伸过手,轻轻握住司徒炎的手腕:“老哥,你别激动,身体要紧,今天是喜事嘛,大家该高兴才是,你说在理不?”
司徒炎长叹一声,长长的白眉不停颤抖,张开眼向儿子司徒远和女儿司徒遥挥了挥手。
司徒远姐弟激动地站起来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后堂的过道上。康宁轻轻将还跪着的司徒旻扶起,低声吩咐她快去看姐姐。
喜极而泣的司徒旻跑出两步,猛然转回,踮起脚尖飞快地在康宁左脸上亲了一下,这才飞快地跑向后堂。
康宁尴尬地摸摸把司徒旻亲过的潮湿的脸,看到手上沾染的口红微微摇了摇头,在一片善意的笑声中,走到康妈妈和卢静之间的太师椅边坐下。
卢静偷偷给他递上一片纸巾,捂着妩媚动人的小嘴低头笑个不停。
平静下来的司徒炎转向康济民感激地叹道:“济民老弟,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啊!我这贤侄淳厚坦荡,至情至性,在如今年轻一辈中实属凤毛麟角,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康济民哈哈大笑:“老哥缪赞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