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过去,红耳赤的罗鸣舌头也开始打卷了,要不是女朋友小凤不时跑过来替他喝下几杯,说不定罗鸣此时已经钻到桌子底下。
看到罗鸣已经不胜酒力,康宁巧妙地拒绝罗鸣接着再喝一瓶地提议,问了声卫生间方位就独自离开。
几分钟后,康宁回到原位刚刚坐下,就听到两个汉子对收银台内的小凤大声嚷嚷:“你这婆娘磨磨蹭蹭地咋回事?老子在你这里签章是看得起你,别他娘的不要给脸不要脸,上次要不是你家亲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到我那诈欺,老子还他娘地不让你这破鑏子开门了呢!”
不凤低声哀求道:“楚科长,你上个月地四午多元签单都还没有结呢,咱们这小本生意不容易啊。这个月两千块钱的账缓缓也行,能不能把上个月地欠账先结了?”
罗鸣见状酒也本醒了大半。他对康宁说了声抱歉,连忙小跑到收银台,和颜悦色地和姓楚的两人打招呼,拿出两包高级金线猴香烟塞到两人手里,一面赔不是一面背壶笔让姓楚的答单,随后恭恭敬敬的将两人送上大门外地桑塔纳,这才叹了口气,摇摇头回到康宁对面坐下。
坐在窗边地康宁,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对气质各处世手段均成熟不少的罗鸣微微一笑“看来你这生意虽然不错,但也不怎么好做啊!”
“可不是吗,每天晚上我这十几张桌子几乎坐满,加上中午地一顿,一天的营业额少说也有三千多,除去房租水电、税费和工钱,每天也有个三四百元地利润,唉,本来还想多苦干几个月后把旁边的小店也盘下来做点大的,可总有那么些不能得罪的人只签单不结帐。咱们辛辛苦苦赚到地钱全部变成面上地了。原来指望他们守信用,按碑商议好的法子每月一结,可如今看来难啊!”
罗鸣说完,看到气鼓鼓的小凤来到身边坐下,拉住她的手低声安慰起来。
小凤生气地埋怨道:“小鸣哥,不能总是让他们这样签单啊,这么下去恐怕下个月咱们就得卷铺盖走人了,从开张到现在前前后后投进去四万多块钱,如果做不下去咱们怎么向家里人交代?什么时候才还得起从亲戚朋友那借来的钱啊?”
罗鸣对着小凤尴尬地一笑:“没关系,明天我拿两条烟去求他们,兴许过两天就能要回上个月地欠账,出来前家里人不是叮嘱过吗?咱们在外做生意要沉得住气才行。”
“你倒沉得住气,咱们这条街除了对面四婶那个餐馆之外,哪个餐馆不被他们白吃白喝过,我听四婶说,虽人签单都一月一结,只有这个姓楚地最霸道,伏着自己手上有点权,成天找人麻烦要回扣吃白令,还动不动就要封人家店铺,县城里哪家餐馆都不敢得罪他,难啊,我看你明天怎么去把六七千块地欠账要回来了。
小凤说完才意识到康宁在看着,立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康宁放下酒杯和气地问:“小凤,刚才听你说那个四婶餐馆没有被人白吃白喝过,四婶为什么不怕这姓楚的呢?”
小凤红着你小声地解释:“华哥你不明白,对面四婶今年才二十八岁,人长得白净水灵还聪明,一年前离婚从咱们汉中来到这里开馆子,慢慢生意就越做越好。四婶说,她认下的干哥哥是东关派出所的指导员,三个月前为了四婶的餐馆,她干哥哥曾经和姓楚的大闹过一场,要不是姓楚的弟弟有钱有路子也是地方一霸,四婶的干哥哥早就收拾姓了。刚才那两个人就是姓楚的兄弟两,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他兄弟俩缺德,内外勾结欺行霸市身上有的是钱,几乎每天晚上都到西关的溢香茶楼包房打麻将赌钱,听说一赌就是一万八千的不皱眉头。就是欺负咱们这些没有后台的老百姓,他们吃饭净选最贵的点还不给钱,咱们这小本生意怕是没法子做下去了。”
罗鸣听完小凤地话也连连叹气,自己满上一杯喝起了闷酒。
就好宁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这小两口能借到四万元离家创业很不容易,如今看到失去整只右掌的罗鸣如此艰难的度日,康宁就想怎么也要帮帮他才行。经济上的帮助对康宁来说不是问题,但如此帮忙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关键是如何能为罗鸣小两口创造一个较好的创业环境。以他们两人的品性和餐馆的手艺来说,只要能正常经营下去,奔个小康绝对没问题。
罗鸣看到康宁沉思。便强装笑脸地招呼康宁喝酒。碰了一杯之后两瓶西凤酒见底了,罗鸣再次打开一瓶就往康宁杯里倒。
康宁见状也不制止,相反还让罗鸣给酒量颇大的小凤也满上,喝了两杯就拐弯抹角的从小凤嘴里套消息,巧妙地询问四婶干哥哥地名字以及他们之间恩恩怨怨等事情。
北方县城的人没有过夜生活的习惯,夜里十点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就连路上也没几辆车在跑。
餐馆里除了康宁没有别的客人,大师傅和几个本地服务员已经离开,醉眼迷蒙的罗鸣还想再喝一瓶,却被康宁婉言拒绝:“别喝了,我有个建议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