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陌生的装饰都在告诉她,这不是她的地方。
少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女子的侧脸,闻言,淡淡点头。
“我......”童山脸色更白了一分,迷茫的目光与他对上,显然想要个解释。
叶长秋垂眸,长指慢不经心地将衣领拉好,静了片刻,抿了抿嫣红的唇瓣,眸中带着羞意,瞥向一旁的地上,小声道:“昨日你喝醉了酒,宿在叶开夏房中,谁晓得......夜里却跑到了我这儿来......”
羞涩的目光小心瞥了她一眼,声音更是小了几分:“还对我做了那般的事......”
想起昨日两人口水交融的感觉,叶长秋视线落在女子唇上,眸中涟漪不断,口中泛起涎液,心里既痒又甜。
即便他没有说明,童山也知晓“那般的事”是何事,潜意识里童山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做这般荒缪之事,可喝醉酒后,她根本没了意识,做了甚更是一无所知。
无措间她想起了叶开夏:“开夏呢?”
为何没有阻止她?
“她也喝醉了,那会大抵还睡得死沉罢。”少年淡淡道,抬手将垂落在颊边的发丝撩到身后,动作间带着股难言的诱惑感。
眸底透着细碎的光芒,静静地凝着女子,似乎等着回答她下一个问题。
童山脑中现在一片空白,目光呆滞地注视着自己手心,这般情况已经超出了她的思考范围,让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叩叩
就在此时,房门外的敲门声让童山身子颤了颤,呆滞的目光蓦地回神,僵硬地扭头看向房门处。
“长秋,你可是起了?”是叶实的声音。
叶长秋唇角微勾,在女子不知所措的目光中,慢慢挪过去身子,好似无骨般依偎在她怀里,意料之中没有躲开,叶长秋把玩着她的手指,闻着她身上的气息,懒懒应道:“娘亲,我已经起了。”
“起了便洗漱好出来吃早饭罢,昨日娘在京城给你买了糕点,就放在堂屋里,到时你自己去拿?”
“嗯。”
外面的脚步声远去,童山连忙将怀里的人推开。
少年不满地噘起红唇,脸再次挨近,嘟哝抱怨:“你这可是过河拆桥。”
那模样丝毫没有失了清白男子该有的样子。
“我、我要回去了!”童山不敢看他,背对着他站起身子。
叶长秋从身后揪住了女子的衣摆,仰头软软望着她,如同一个少年望着自己一心依赖的人,那渴望与期盼的眼神任谁都拒绝不得。
童山低眸看了他片刻,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松了紧抿的双唇,艰难开口:“我......会对你负责。”
既是她的错,责任就得由她来承担,阿爹以前便对她说过,清白对男子来说有多重要,甚至一些男子将它看得比命还重,如何能因她的过错而害了他。
少年好似就在等她这句话,眸中瞬间绽放光彩,唇角高高扬起,激动的红了脸,欣喜若狂地扑向她。
童山如块木头一般任他抱着,眸中黯淡无光。
“那你何时娶我?”叶长秋将脸埋在女子的颈脖间,甜腻的吐息喷洒在她的皮肤上。
娶他?
童山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勉强稳了稳身形,想到与刘兰儿的亲事,脑中更是一片混乱。
“我、我要回去问过阿爹......”若是阿爹知晓此事,恐怕会直接气晕过去。
叶长秋对她这般的答案有些不满,不过也知晓不能将人逼得太紧,他微抬下巴,望着女子的侧脸,手指在她衣襟处轻捻着,依偎在她怀里乖巧点头。
等童山回到家时,关氏正好在吃早饭,见她回来没好气道:“知晓回来了?在别人家里头是不是睡得比自家好?”
当然不好,童山站在门口处,垂眸没有说话。
“傻愣愣站那儿做甚?还不快过来吃早饭!”关氏嘴上没好气,可人已经站起身子帮她装了碗粥。
童山沉默地走到桌前,盯着碗白粥没有动筷。
而一旁的关氏还在絮絮叨叨着:“说了多少遍了?让你少去开夏家少去开夏家,你就是将我的话当耳边风,现在居然还在人家家里过上了夜,怎么?别人家里香点儿?”
见自家女儿不说话还盯着那碗粥在发呆,关氏恨铁不成钢的夹了筷小菜放她碗中:“怎么?长大了翅膀硬了,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
“不是......”童山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了对面人一眼,端起碗小口喝着粥。
嚼也未嚼一口气将粥喝完,童山将空碗放回桌上,看着对面的关氏欲言又止。
没了分寸的童山下意识想向最亲近最信任之人求助,可脑中更快的想到了关氏知晓后的后果,先不说会对她有多失望,就怕真的会直接气晕过去。
“做甚做这副模样?”关氏看着自己女儿那犹犹豫豫的模样牙疼,想起方才她失魂落魄进门的样子,眉头一皱:“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没事。”童山还是没敢与他说,她有预感若是真说出来了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没事便快些喝粥。”关氏拿起她面前的空碗,装满了粥放回她面前,望向她问道:“你昨日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童山被他问得心里“咯噔”一下,手指抠着木桌,缓缓点头。
“翅膀当真是硬了,你还喝酒!”关氏又扒拉扒拉说了她一大堆,说到最后将粥碗往桌上一搁,冷哼了一声:“若不是开夏来与我说,那么晚没见你回来,我都得出去找人!”
这个开夏,她自己喝就罢了,还非得拉着他女儿一起喝,都快将人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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