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2)

如果不是这会想起,舒灵差点就忘了这件事。

正在她想得入神时,不知什么东西突然弹到了她的脚边,她低头一看,却是一小段树枝。

就在这时,太监尖细的嗓音在花园中响起:“皇上驾到——”

舒灵一抬头,恰好对上那双探究的眼睛,这下子不用怀疑了,这人就是闲的。

众人纷纷行礼问好,等各自落座,太后就对着皇帝说:“皇上来得正好,诸位千金正要展示各自的才艺,不如就由皇上当这裁判如何?”

皇帝不置可否,片刻后点了点头说:“就听母后的。”说完这话,他扬起嘴角看向了下首,花园里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舒灵见那些闺秀一个个红了脸,正莫名其妙呢,这脚上又被弹了一下,一回头就见皇帝眯着眼睛盯着她看。

自古以来,不管男女只要长得好看,就是一桩赏心悦目的事。抛开其他,皇帝长得好不说,又是风华正茂时,也难怪那些闺秀们各个羞红了脸。

舒灵眉眼一弯,对着皇帝露出了一个魅惑的笑容,而对方目光闪了闪,嘴角的笑里带上了一丝玩味。

就在这时,太后咳嗽两声,一道凌厉的视线无形地射向了舒灵。

舒灵只得轻笑一声,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

须臾,琴音响起,闺秀们开始了才艺比拼。吟诗作对、琴棋书画,甚至于刺绣女工,她们毫无保留地展示着自己的过人之处,只希望能入了皇帝的眼,从此长伴君侧。

其中不乏佼佼者,先前的那位红衣女子就是其中最醒目的一位,当然除了她本身的才艺,那张脸也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能和当今皇上最宠幸的贵妃撞脸,这运气也是独一无二了。

太后对红衣女子的表现非常满意,等众人表演完,就问皇帝意下如何。

皇帝根本没注意下面的人都表演了什么,只得开口道:“母后精于此道,还是母后看着办。”

太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当即就将魁首给了那位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很快上前谢恩,她其实是侯府千金,名叫红玉,正是不久前才随父兄进京的。

太后趁热打铁,对着皇帝说:“皇上后宫空虚,今日难得佳人齐聚,不如皇上就此再选几位心仪的——”

皇帝听到这,脸色顿时就变了,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只有皇帝掷地有声的话响彻了整个花园:“母后此言差矣,先前雪灾之事已使得国库几近耗空,如今正是百废待举之时,后宫又怎可再养闲人,此事休要再提,今日之事朕就当没听到!”

太后顿时哑口,皇帝的话明面上挑不出一丝错处,反而是为国为民之举,她能怎么说?

她恨恨地瞪了舒灵一眼,最后只得强颜欢笑着将彩头赐给了红衣女子,随即散了宴会。

然而,今日之事却给有心人提了个醒,舒灵很快收到了一个意外的“礼物”。

第71章 代嫁文女配

皇帝的独宠, 无疑是给舒灵竖了一个靶子,虽说她把昭阳宫整顿得如铁桶般严密,但有些事还是无可避免。

这天按例请安时,太后却当场发作,将一封书信甩到了舒灵面前,同时疾言厉色地说:“看看你做的好事,当真是不知廉耻!”

舒灵惊讶万分,她捡起书信一看,顿时就如同吃了苍蝇一般——信上字迹娟秀,字里行间处处流露着写信之人的爱慕之意,无疑这是一位女子写给情郎的书信,然而这信件却意外的眼熟, 不仅是字迹还有称呼,最重要的是那落款, 居然是一个灵字!

心念微转间,舒灵已经明白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往小了说, 这不过是当初的钱家小姐年幼无知,被书生欺骗, 以为对方才华横溢故而仰慕其才学;往大了说, 却是私相授受,德行有亏。

一时间她心中犹豫,到底是认下了,将烂摊子丢给皇帝处理, 还是咬死不认,坐地反击?

“怎的,是心虚地说不出话了?如此伤风败俗,你还有何脸面待在这后宫之中!”太后说着就看向旁边的宫人,准备给舒灵一点颜色瞧瞧。

舒灵别无选择,她可不想给自己找罪受,于是匆忙开口说:“太后且息怒,妾身觉着很奇怪,这信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了。”

太后掀了掀嘴角,大声嘲讽道:“眼熟?可不就是你自己写的!”

舒灵立刻露出惶恐之色,她替自己辩白道:“太后可不能听信谗言,妾身再无知,也不会写这玩意,太后可要明察,断不能让那小人得逞了!”

“你觉得冤枉?”太后说着看向了一旁的柔妃,“兰儿你来说说,这到底是出自谁的手?”

柔妃恭敬地给太后行了个礼,这才走到了舒灵面前:“贵妃娘娘得罪了。”说着就将舒灵手里的书信抽了去,而后只是扫了一眼,就笃定地开口道,“妾身十分肯定,就是贵妃娘娘的字迹。”

话音刚落,舒灵当即笑出了声:“若兰啊若兰,你还真是个好丫鬟呢!”她就说嘛,杜元正哪来的胆色和手段,居然敢将这种自毁前程的东西交给太后。

柔妃脸色一白,一脸委屈地看向了太后。

太后立刻斥责道:“贵妃注意你的言辞,兰儿是哀家的义女,可不是你口中的丫鬟!”

舒灵淡淡一笑,并没有给以反驳,她指了指书信说:“妾身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太后不信,就请人当场比对字迹,这总不能作假了?”

太后眯着眼睛想了想,刚要点头,一旁的容妃却突然开口道:“这也难说的很,若是贵妃平常有练字,难免故意改了行迹。”

舒灵循声望去,正好对上容妃挑衅的目光,或许在对方眼里,她已经等于是废了。

太后很快做出了决定,她让人把舒灵前些日子抄写的经文拿来做比,习惯一时能改,总不能整本经文都改了。

宫人很快拿来了经文,而后信纸和经文就被放到了一块。

然而,谁也不会料到,这字迹根本不需要比对,前者娟秀,后者疏狂,根本不可能出自一人之手。

太后连同其他妃嫔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而柔妃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经文,仿佛见鬼了一般。

舒灵当即跪了下来,满是委屈地说:“若不是有经文作证,妾身即便一死也难证清白,那陷害之人如此信口雌黄,其心可诛,还请太后替妾身做主!”

太后瞥了柔妃一眼,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最后叹气道:“此事哀家定会查个清楚,但你平日得罪人太多,也该好好反省一下了。”言下之意,还是舒灵自己惹的祸。

舒灵心中冷笑,太后要包庇柔妃,她这会也奈何不得,但既然招惹了,就万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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