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了符纸,蔺以泽望了望窗外,叹道:“天色也不早了,师弟就先告退了……”
蔺以泽要走,沈诣修简直想要放鞭炮夹道欢送,然而没等他开心多久,就听见了蔺以泽接下来的话——
“既然宗主把大师兄托付给了我,我自然要担负起保护大师兄的职责。那受伤的符箓师极其危险,为避免他再跑回来,从明天开始,接下来的日子师弟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师兄身边。”
沈诣修整个人都懵了。
这个人他在说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个亚子!
沈诣修回过神来,望着面前笑盈盈的蔺师弟,眼神略显呆滞:“师弟大可不必。”
“师弟本想今日便留在这里,但考虑到你我在宗门内的名声,今日必须向宗门长老们禀告一番才好同住,师兄自己小心些。”蔺以泽完全没有和他商量的意思,说完便从沈诣修的房内消失。
望着重新变得空荡荡的房间,沈诣修摇摇欲坠,一口气提不上来又咽不下去。
真是谢谢您老这么体贴入微,考虑周全了。
坐回凳子上,沈诣修焦灼地喝了两大杯茶水,扭头看了眼不远处书案,上面还剩许多朱砂墨,黄纸却没有了。
沈诣修本来心中已经打算好了,继续去做点简单的宗门任务换黄纸,趁着合.欢宗未上门之前给自己多画点符箓留作后路,哪里想到蔺以泽突然来了这一手。
这下好了,他可怎么瞒着蔺以泽画符。
沈诣修愁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嘴角都焦虑得起了个泡。
沈诣修睡得不踏实,一整晚都在做噩梦。
梦里的他当着蔺以泽的面又随手画了一张符箓,他拿着那张歪歪扭扭的雾符不怕死地炫耀自己是符箓天才,蔺以泽望着他,凉凉地说了句“杜渐防萌,慎之在始”后,一爪戳爆了他的心脏。
等沈诣修从噩梦中脱离,天色已然大亮。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沈诣修拍拍自己的脸,在心里告诉自己梦都是反的,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沈诣修听出似乎是越城的声音,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后,便起身走出去。
“大师兄他真的没事?他只是在睡觉?”越城一脸紧张,此时正在询问一个照顾沈诣修饮食起居的一个外门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