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夏远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别看只有二十岁,但是那气度跟夏耿没什么两样。
被大哥教训着,夏痕有些无聊地掏了掏耳朵,以前在家中的时候大哥可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现在越来越像爹了?
余光瞥了一眼一边站着的夏婉蓉,这小丫头也跟自己一样十分无聊地翻着白眼儿。
哎呦,有趣!
兄妹两人四目相对,突然就笑了。
二哥挺好的嘛,至少比大哥有趣多了!
这个小妹,除了彪悍点儿淘气点儿鲁莽一些笨了一些,还是有点儿意思的!
夏痕回家的消息立即传到了冉清和夏耿的耳朵里,两人一刻也不耽误,立即赶了过来。
看着离家出走了十年的儿子,冉清的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双眼,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儿子面前。
啪!
响亮的巴掌声差点震聋了众人的耳朵。
“你这个逆子!说好我生了妹妹就立即回来的,你怎么不回来?你这个臭小子,是想让娘再生一个妹妹吗?”
冉清又气又急,当初生下夏婉蓉之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痕儿终于可以回来了”。
哪成想,这一等就是等了九年。明明说好生下妹妹就回来的,他居然食言了,她能不生气吗?
“娘……”
夏痕早就料到冉清定然会生气,所以对这一巴掌也不意外,委屈地扁着小嘴儿凑到了冉清身边,又开始他那一套撒娇耍赖的伎俩了。
夏远无语扶额,当初二弟那么小的时候,娘亲就受不了他这一套,现在十年未见,娘亲肯定更得乖乖投降了。
果不其然,这招一使出来,冉清果然投降了,搂着夏痕问这问那的。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或许就是冉清此时的心情了。
十年未见,有变化的不仅是夏痕,冉清和夏耿也变了不少。
夏耿就不必说了,更加成熟稳重了,因为这十年间又上了好几次战场,身上的伤也不少,脸上的沧桑之感更是加深了许多。
至于冉清,或许是因为惦记了儿子十年操心过重的原因,她比寻常的妇人更显憔悴了。
不过好在冉清平日里还不忘记练武,所以精神还是很好的。
摸着娘亲有些斑白的两鬓,夏痕十分自责。
冉清一把捉住他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你要是真的心疼娘啊,以后就不许再走了。”
“是娘,孩儿不走了。”
反正外边那些酒喝的都差不多了,而且自己也这么大了,想要再喝酒的话,冉清也不会再拦着了。那在京城喝酒还是去别的地方喝酒,不都是一个样儿?
不过,再听到冉清接下来的话,夏痕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答应得太快了,把自己给坑了!
“你都十七八了,京中像你这么大的公子少爷早就定亲了,你也得赶紧定亲了,要不,京中那些家世好脾气好模样好的小姐们就该没有了。”
冉清还在絮絮叨叨地念叨着哪家的小姐最温柔,哪家的姑娘最懂事,哪里想得到自己儿子其实早已经被她这句话弄得快要抓狂了。
夏远今年二十岁了,早在他小时候就已经跟安乐公主订了亲,就等着到了日子成亲了。
至于夏婉蓉,才九岁而已,等她成亲还早得很呢!
但是夏痕今年都十七岁了,就算不成亲,也得先定亲才是,不然真的如冉清所说,好姑娘都被别的男人订走了。
这也是冉清气愤夏痕这么久不回来的另一个原因,她从夏痕出生就开始担心,一直到二十岁了还在操心,这个娘当得,真是憋屈啊!
“对啊对啊,二哥,你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了,你得赶紧给我娶个小嫂子回来才行!”
夏婉蓉也笑嘻嘻地凑了过来,自打知道这个采花贼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二哥,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再也不拿着剑来回比划了,举手投足间全都是温柔啊!
“二哥你这么地英俊潇洒,想必京城里那些贵家小姐们个个都要为你痴迷了!正好几位公主明儿邀请我们去宫中赏花呢,不如二哥就跟我一起去吧,正好让她们都见识见识我二哥的风采!”
夏婉蓉满心都是对夏痕的崇拜和巴结,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在夏痕心中的坏形象扭转过来,好跟夏痕学习他那绝世的轻功啊!
不过,一向聪慧的夏婉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自己拍马屁却是拍到了马腿上了。
一听她的提议,夏痕立即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多么可怕的消息似的。
“不行不行,我可不去见那些女人们!她们一个一个的,就没有一个是可爱的!娘,你也别跟我说什么成亲的事了,我这辈子,是怎么也不会成亲的!”
说完,还不忘郑重其事地拍着夏远的肩膀:“大哥,光耀夏家门楣,壮大夏家子孙的事情,就交到你的肩上了。你跟公主一定要多生几个,最好啊,把弟弟那份儿也一块儿生了,省的爹娘天天念叨我!”
咳咳,咳咳!
正在喝茶的夏远一口喷出了茶水,呛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这个夏痕,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啊!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跟公主多生几个孩子!
虽然他很想,可是这种话就不能偷偷摸摸地说吗?
一想到安乐可爱嚣张的小模样,夏远的心里就一阵狂跳,都忘记去找夏痕理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