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果然是情根深种了,甚至已经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
林媛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啊,有时候大姐在想,若是咱们一家没有变成现在这样该多好。虽然挣钱不多,但是好歹能安安稳稳地留在林家坳过活。你和小妹也不会遇到这么多不好的事,或许你不会遇到小林子这样出色的男子,却能嫁给一个一心一意对你且不会纳妾的男人。大妹,姐姐的话,你明白吗?”
明白吗?
说实话,林薇不明白。特别是在听到那句“嫁给一个一心一意对你且不会纳妾的男人”时,她的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叫做担忧的情绪。
纳妾?纳妾?
是啊,小林子那么出色,他的前途一定很光辉,他身边真的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吗?
“可是,可是姐夫也很厉害啊,他比小林子还要厉害!大姐,难道你不担心吗?”
林薇眼神有些慌乱,她问起夏征不是为了反驳,而是纯粹地想要知道答案。
小林子身边目前只有一个俏儿而已,但是夏征身边早已出现了苏秋语、姚含嬿那么多优秀的女人,难道大姐不担心他会移情别恋吗?
看着林薇小鹿一般的眼睛,林媛勾唇,浅浅一笑:“不是大姐自夸,夏征是不会纳妾的。”
“为,为什么?”
林薇嘴唇有些哆嗦,这个问题她以前没有想过,因为在她的心里,男人就该像林家信那样,对自己的妻子忠诚,即便当初刘氏不能生儿子,爹爹不是也甘愿跟杨氏闹翻也不会休妻吗?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林薇,才从来没有想过小林子会纳妾的事吧!
林媛抬手,将妹妹耳边的碎发勾到耳后,笑道:“因为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他身边虽然出现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女人,但是他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我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跟看别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不仅如此,我也相信自己的能力。或者,应该说是魅力。”
魅力?
林薇更加困惑了,只听林媛继续说道。
“不是姐姐自夸,对于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或许比别人更清楚。我很聪明,很独立,也很坚强,为了家人我可以做任何事。不仅如此,我还有自己创办酒楼和茶楼的能力。大妹,你别以为这些没有什么用处,其实这些都是一个女人的魅力。不然,京城那么多身世高贵且样貌比姐姐更出众的女子,夏征却独独钟情于我呢?”
“这就是,一个女人的魅力吗?”
林薇试探着问了一句,心里却已经翻覆如海浪了,她是第一次听姐姐说起这些话,不仅是大姐,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起这样的话。
一个女人,不仅要懂得温柔善良,更要知道独立坚强,要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林薇是个聪明的姑娘,一点就透,林媛只是简单说了这么几句,她心里已经想了很多。
想到了自己的性格,想到了自己跟小林子的初遇,好像就是因为自己跟他大吵了一架的缘故。
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大妹,姐姐说的那些话你好好想想,至于今日的事,你也要反思一下。”
林薇抬起头来,虽然不想再去回想小林子被俏儿紧紧抱着的场景,但是也不得不逼迫自己去面对。
因为只有面对了,才能找到恰当的方法来解决问题,甚至以后还要防微杜渐。
见林薇已经有了想通的迹象,林媛十分高兴,继续开导她。
“今日的事的确是那个俏儿不对,但是你自己就没有过错吗?你要知道,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可以哄你一次,却不能哄你一辈子。有时候男女相处也是需要技巧的。那个俏儿今日大姐帮你处置,以后的什么媚儿柔儿的,可就得你自己处置了。”
顿了顿,林媛又道:“当然,姐姐不是教导你用手段对付别人,姐姐只是想要告诉你,自己的男人要自己看好,该怎么做,还是要看你自己。”
说完,林媛已经站起了身来,慢慢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幽幽地说道:“这些绣品就这样毁了,真是可惜了,偏偏那人还不知道你生了这么大气呢!”
房间的门重新打开,一直处在昏暗中的林薇有些不适应外边强烈的阳光,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这么一眯眼睛,她才发觉自己的眼睛肿胀地酸疼酸疼的,十分不舒服。
呵。
林薇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声,是啊,我这么生气难过,那个男人呢?他哪里知道?
大姐说得对,今日是俏儿,以后或许还会有媚儿柔儿,若是小林子自己不能杜绝,这样的事还会发生很多次。
而她要做的是什么呢?
林薇支着下巴想了好久。
石榴和牡丹因为听了林媛的吩咐,全都站在门口守着没有进门,直到日头高照,两人才听到房间里响起了林薇的声音。
“来,把这些绣品收起来,送去陈公子那里,就说,本小姐生气了,限他三天之内来道歉,若是不来,本小姐就送他一份大礼!”
石榴和牡丹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不过想起林媛走之前嘱咐二人不管林薇说什么都要照办的话,便应了一声赶紧进去收拾了。
------题外话------
别纠结,这是林薇成长过程中必须经过的一段,要想跟小林子走得长远,必须让她改改性子,至少要知道不能一味软弱,要知道自强和适时地撒娇才行。
☆、084、打发走
当小林子收到林薇送去的一口袋碎布头的时候,他正在跟豆腐坊来的一伙子人叙旧。
看着那些碎布头儿,再听石榴转达的话,小林子一时没有忍住笑了出来,看得石榴更是傻了眼。
二小姐在家里哭得不行,怎么陈公子听了二小姐的话倒是给笑了?
“跟你家小姐说,我一定会去负荆请罪的。”
虽然纳闷,但是听到小林子这句话,石榴还是松了口气,连连应了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