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惠微微垂了垂眼眸,续道:“田蜜的娘亲是京中一家富户的女儿,因为身份不高,所以才被我爹看中收了房。不过,自从她跟着我爹这么久,他们家的生意倒是好了许多。所以……”
田惠顿了顿,看了一眼一旁正低头捣鼓自己手指头的田萱,压低了声音说道:“绛烟阁的程公子在京城中可是排的上个的男子,不少闺中女子都仰慕不已。田蜜外祖家的嫡女,也就是她舅舅的嫡女,也是其中之一。”
后边的话不用田惠再说,林媛也明白了,那个庶女之所以盼着田萱跟程皓轩掰了,只怕也是存了让自己的表姐妹跟程皓轩结亲的心思。
要知道,绛烟阁在京城里的位置可不一般。
若说酒楼方面是洞天和醉仙楼坐镇,那么刺绣方面,就是绛烟阁一枝独秀了。
再加上程皓轩为人风流倜傥,自然赢得了不少女子的好感,嫁给他,不亏。
只是,若只是单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庶女又为何非要诋毁田萱两人做了丢人的事?她这样,就不怕惹得田大人不悦,把两人的亲事定下来吗?
呵。
冷笑一声,田惠的表情不知道是气还是无奈:“媛儿,你不懂我父亲,他是个十分要面子的人,田蜜那样说,我父亲哪里受得了?”
刚说完,一边的田萱立即就愤恨地接了话:“他要面子,就要把我的将来葬送吗?那个什么黄公子,跟程公子比起来又好的了哪里去?姐姐,难道你没有听说吗?那个黄公子人如其名,不是个好人!”
咳咳,林媛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人如其名,难道很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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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个三更~
☆、011、搬箱子(二更)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啊!”
田惠瞪了田萱一眼,看着一脸古怪的林媛,赶紧解释道:“这位黄公子名叫黄家善……”
“对,黄家善,媛儿你听听,假善假善,一定不是个好人!”
还不等田惠说完,田萱就已经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她这气呼呼的小模样还真有点儿她以前的样子了。
田惠又瞪了她一眼,有些无语了:“人家黄公子在京城里的名声好得很呢,哪个贵家小姐们不称赞一声?也就是你,天天把眼珠子盯在那个程公子身上,都没有注意过别的男人!”
一说起程公子,刚刚还有些恢复元气的田萱顿时就蔫了,一张小脸儿又跟苦瓜似的了。
田惠一时失言,再想挽回时已经晚了,讪讪的看了林媛一眼。
林媛耸耸肩,赶紧帮她找了个台阶:“这个黄公子如何,不如我们找人打听一番不就行了?”
田惠连连点头,对于自己妹妹的幸福,她还是很重视的,最好能提前知晓那个男人的情况才最好。
不过田萱就不怎么赞同了,十分不客气地给了两人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继续埋头玩自己的手指头了。
田惠对林媛抱歉地一笑,弄得林媛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刚刚那话其实只是随口一说,她现在可是程皓轩请来的月老,哪里有替别的男人说媒的道理?
外边的李妈妈显然是收了田蜜母女两人的好处了,所以才时时刻刻地防范着田萱跟程皓轩见面。而田惠对自家妹妹的未来,显然也更倾向于父母之命,这样的情况下,她又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让田萱单独跟她去二楼见程皓轩呢?
这边林媛在暗自思量,那边田惠还在跟她念叨着,今儿的田惠话很多,显然也是憋了好久的话了。
“哎,媛儿,你不知道,其实一开始父亲是想要把田蜜许配给那位黄公子的。别看黄公子的名声很好,但是家世在那里摆着,跟田萱的话……”
跟田萱的话,显然是田萱低嫁了。但是若是跟田蜜这个庶女的话,看来就有些高攀了。
所以,田蜜在这件事上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不过,看现在田蜜对这件事如此伤心的样子,林媛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听说,一些大家族的女子在出嫁的时候,为了笼络夫家的心,会把自己娘家的女儿一起带过去。有的是给夫家的兄弟们结亲,但是也有一些不甘寂寞的庶女们会借着姐姐的势偷偷爬姐夫的床。
看看田萱,她对那个黄公子显然不怎么上心,若是两人成了亲,很容易让田蜜那个心机颇重的女子钻了空子。
田惠田萱虽然都是十分有才情的女子,但是对于后宅之争,多少还是太善良了一些。
至于田夫人,林媛在心里默默摇了摇头,若是田夫人也是个宅斗高手,会教出这样的女儿吗?
“小姐,您送给田小姐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是搬来还是请田小姐过去呢?”
门口是银杏的声音。
林媛心中咯噔一声,她哪里给田萱准备礼物了,明明是准备了一个男人。
看来是程皓轩坐不住了,让银杏过来给传话的。
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田惠,林媛眼珠子一转,让银杏进来了。
意料之中的,那个李妈妈也跟着进来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么久没有见到萱儿了,我给萱儿准备了一些衣裳首饰,只要是她喜欢的随便挑。不过……”
林媛顿了顿,看向了正偷偷拿眼睛四处张望的李妈妈,笑道:“不过,那几箱子衣服还真是有些重,咱们逸茗轩又没有男子,甚至连个力气大的婆子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小姐。”
水仙突然眼睛一亮,十分懂事地推荐了一个婆子来:“刚刚奴婢在外边跟李妈妈说话时,听她说她是田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婆子呢!想必李妈妈的力气也很大,咱们就请李妈妈帮忙吧?”
眼珠子正骨碌乱转的李妈妈顿时眼角抽筋了,她只是说自己是最得力的婆子,不是说自己是最有力的婆子啊!
这个丫头,是脑子有问题吗?
见林媛的眼睛已经瞄向了自己,李妈妈赶紧摆着手解释:“哎呦,郡主啊,这可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哪里是什么最得力的婆子,就是个干粗活的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