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臭丫头,你快松口!啊,你敢咬我!松,松口啊!”
见夏征根本没有要放自己的意思,林媛低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本就对这贵公子印象不好,现在又听他瞎咧咧了半天,林媛下口更狠了,隐约都感觉到了嘴巴里有一丝丝腥甜的气息。
知道这丫头是铁了心不让自己保护,夏征没办法只好松了手,反正这些地痞流氓已经被他收拾了七七八八,就算不用他保护应该也不会吃亏了。
挣脱了夏征的手,林媛嫌弃地吐了一口口水,又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嘴唇:“呸呸!贵公子不光身上是铜臭味儿,连血都是苦的酸的!呸!”
正忙着揍人的某贵公子腿一软,差点被木棍打中,这丫头,嘴巴这么毒到底是属什么的!
林媛顺手从被打趴下的地痞手里抽过一根木棍,三两下打趴下一个向她扑来的流氓,临了还不忘上脚丫子跺了那家伙好几脚:“混蛋,你应该庆幸本姑娘没那么心狠,不然早就拿刀阉了你!”
那地痞惊恐地望着她,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和讶异,这丫头打起人来居然眼都不眨一下的,这真的是女人吗?
收拾了这个恶棍,林媛想起了某人,一双大眼睛扫射似的瞄过那边正起劲儿糟蹋月饼的学生们,其中一个果然正在翻找她带来的布袋子,只是可惜,那布袋子里除了她买的一些草纸和细麻绳以外,也只有一些烂七八糟的东西,银子却是一丁点儿也没有的。
林永乐翻了半天连个铜板都没找到,气急败坏地扔下手里的布袋子,刚要起身忽然感觉头顶一股戾气袭来,抬头时只见一个容貌清秀的姑娘正弯腰盯着自己。
下意识地伸手拉了拉帽檐儿,林永乐刚要开口说话,就见林媛红唇一勾,比着口型说了一句话,至于说的是什么他没有听清,他只看到她手里的木棍一下子就落到了自己的后背上,紧接着腰、腿、胳膊,落在哪里哪里就生疼,他蜷成一团滚在地上,一边嗷嗷叫着,一边招呼着同伴快来救自己。
其他的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听到了果然纷纷捡起地上能捡的东西都向着林媛招呼而来,夏征一惊,刚要放弃眼前的王天霸,就见林媛手一勾,木棍一挥,左一下右一下都落到了那些人的腰间和小腿骨上。
这丫头果然有几分见识,虽然不懂武功,却是深知哪里是人体要害,打在哪里能最大程度地制住敌人,夏征放下心来,专心对付着王天霸的人。
这些被林媛打到的家伙都是家里有些小钱却不好好读书的学生,想要学坏却没胆子打人害人,而且从小读书不做活儿更是手无缚鸡之力,哪里像林媛干惯了力气活儿还会女子防身术?被她这么一打通通抱着腿抱着脚的扭到了一起。
林永乐本就被打得最厉害,一直没能找到机会站起来,现在被这些家伙踩得踩压得压,更是叫苦连天。收拾完这些人,林媛趁着他们手忙脚乱的工夫,已经一眼找准了林永乐的腿,就是他,害的自己爹爹躺在炕上半年都下不了地,就是他,害的自己一家人从此生活穷困潦倒,爹娘妹妹受罪!如今这家伙又为了几十两银子就叫着一帮地痞流氓来抢她害她,还要把她糟蹋了卖到青楼里去!这就是所谓的亲人,这就是她那重男轻女的爷奶眼中最有出息的孙子,为了这个出息孙子可以连亲儿子孙女儿都放弃!
越想林媛心里越气,对林永乐就越是恼怒,如今这种恼怒仇恨已经深深地刻进了骨子里,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她就是这样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既然你不知道悔改,不顾亲情血脉,那她又何必心软手软?
眸中暗光一闪,林媛抬起了木棍,对准林永乐的腿狠狠敲了下去……
冠帽下,林永乐只觉得腿上钻心地疼痛,紧接着便是同伴们不长眼的乱踩一通,他更是疼到了心里,眼前一黑,已经失去了知觉。
一棍下去,林媛冷冷看了已经晕厥的林永乐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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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媛姐儿太狠了点,呜呜,我是不是太阴暗了点?/(ㄒoㄒ)/
冒泡的姑娘们好少啊,还在看么~(⊙o⊙)
☆、059 官匪一家亲
这边夏征一棍打在王天霸肚子上,把他打得抱着肚子在地上缩成一团再也不能动弹才扔了手里的棍子。
“你,你这小白脸儿!也,也不打听,打听打听我是谁?”虽然滚到了地上,但王天霸依旧嘴硬地不肯服输,想他在驻马镇横行霸道近十年,今儿居然被这个小白脸儿和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给收拾了,心里没气才怪!
“哦?原来还是个有靠山的?”夏征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姿态,用脚尖儿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他:“说说吧,看看你的靠山能不能吓到我,万一爷惹不起,没准儿立马就会给你倒茶赔礼道歉呢。”
王天霸被他迫得抬起头来,牵动了浑身的痛处,嘶地倒抽一口凉气,不过还是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抛了出来:“哼,哼!县太爷知道不?老子,老子可是县太爷的干儿子!”
夏征脚尖儿一收,王天霸本就疼得没了力气支着自己头了,被他这突然一收,整个下巴已经吭一声砸到了地面上,疼得他更是连声哼哼起来。
“县太爷的干儿子?哎呦,县太爷居然还有你这样的干儿子呢?哎呦哎呦,真是吓死爷了。”夏征摸着自己胸口,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林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这厮要是真能这样吓死了还真是省事!
“那,那是,县太爷大公子,可是我,我的结拜弟弟,他爹当然就是我干爹了。”王天霸终于将脸从地面上捡了起来,喷着满嘴的土,不过还是不忘给自己拉靠山,试图吓走这胆敢将他揍成胖猪的小白脸儿。
不过,他肯定要失望了。
“原来是这样的干儿子。”夏征恍然大悟,难怪他们这边闹得这样厉害,衙门里的捕快却是一个人影都没见着,敢情这些地痞流氓跟衙门里的人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刚说完,就听得街那头儿吵吵嚷嚷地叫了起来:“干嘛的干嘛的?都散了散了,闪开!”
永远来得不早也不晚的衙门捕快们到了。林媛撇了撇嘴,拍拍手捡起地上自己的布袋子和娘给自己准备的那块花布,上边又是月饼馅儿又是黑脚印儿的,这样拿回去岂不是自讨挨骂吗?哎,林媛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想着要不要再去买块新的蒙混过关。
“哎呦,陈老弟,我的亲弟弟啊,你可算是来了!”王天霸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好似见到了亲爹似的,一张脸激动地满是泪水,艰难地抬起自己的胳膊向捕快们求救:“赶紧来救救老哥吧,这,这个小白脸儿都快把老哥我给打死了啊!”
那带头的捕快还抬着头四处找人,没想到冷不丁裤腿被一只手紧紧拽住,吓得一哆嗦,直到看清了地上那个满脸灰尘被打的像条死狗似的汉子竟是王天霸时,顿时大惊,蹲在地上紧紧攥住了他的手,甚是关切地问道:“天霸大哥,你咋,咋成了这副模样了?快跟老弟说,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副模样的,老弟我肯定把他抓起来关进大牢里好好招呼招呼他!”
王天霸更是激动地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地流啊,呜呜大哭着,回头指着正优哉游哉玩着腰间佩玉的夏征和坐在一边数着被糟蹋了的月饼的林媛,恨恨地控诉:“就是这俩人!他们,他们目无法纪,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兄弟你看看,他俩把我的弟兄们都打成了什么模样啊,这种下手狠毒的歹人,你一定要把他们关进最深最黑的大牢里,给他们天天上夹板,烫烙铁,拿鞭子抽,拿盐水泡……咦,兄弟,你咋了?腿哆嗦啥?陈老弟?老弟?”
陈捕快本还义愤填膺地想要为王天霸报仇雪恨,但是当他一抬头看到那个身穿织物腰带玉佩的翩翩少年公子时,顿时双眼发直两腿哆嗦起来,就连紧紧攥着王天霸的手也第一时间抽了回来,与他保持三尺之距才堪堪停下后退的脚步。
陈捕快身后的跟班们看到头儿如此模样皆是面面相觑,这人是谁,怎么连头儿都害怕成这样了?
夏征挑眉一笑,跟陈捕快轻轻松松地打了个招呼:“呦,陈捕快?好久不见了啊,没想到今儿居然在大街上能见到你,好巧啊!”
陈捕快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小霸王在冲自己笑!在冲自己笑啊!坏了坏了,上次那个驾马车撞伤人后逃之夭夭的家伙就是被他看了一眼而已,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都一个多月了还不能动弹!
“少,少东家,真是,好巧啊,呵呵。”陈捕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局促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该上前还是该赶紧掉头就跑。
夏征耸耸肩,接着玩自己的玉佩:“是挺巧,爷这里都打了半天架了,捕快们没一个人来。如今都打完了你们倒是全到了。嗯,来的真巧!”
陈捕快后背开始冒汗了,这小魔王要生气了。其实他是知道王天霸来这里找人麻烦的,所以他才带着人去了旁边那条街,估摸着这边差不多了再来驱散驱散人群就行了。以前他也是这么干的,毕竟这王天霸是他们大公子的结拜兄弟,他们这些听命行事的,哪里敢招惹这些人?
可是,不偏不巧地,今儿却招惹到了更难对付的。这少东家到底是什么人他也不清楚,可是他家老头子,就连县太爷都要求着顺着,不敢招惹半分的,这少东家更是敢直呼县太爷的名讳,要说他没点背景还真是笑话了。
“少东家见谅,兄弟们,这不是刚从旁边那条街过来啊,呵呵。”陈捕快急中生智,这个时候得赶紧保住自己才行啊:“咱们是真不知道这边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要是早知道就是飞着也得赶紧过来了。”
“哦,是吗?那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