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至于补偿就更谈不上,她和那个混账东西感情一点也不算好,大概就是对方死了也无动于衷的那一种。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避开男孩的追问罢了。

男孩知道她并没有说实话,但却没有胆子去追问,怕惹了对方厌烦。

他从来是极其擅长察言观色的,只是原本因为他身份高贵,只有别人捧着他,不需要他去讨好别人。

等后来他落了难,那些人只会想要他的命,或者是他不愿意付出的一些东西,他也没有必要做这些事。但这个女孩子是不一样,只要哄得她开心,他就能过得舒舒服服的。吃得饱穿得暖,重要的是她长得一点也不难看。

把人养在这里的一开始,沈孟其实很少过来,她本来就不算是特别有责任心,也不算喜欢小孩子,救人下来只是一时兴起,压根就没有想过当个便宜娘亲照顾这小孩一辈子。

刚开始的时候她偶尔过来看看,兴致来了就教小孩写字画画,兴许是因为小孩乖巧不讨人厌烦,也兴许是烦心的事情太多,不愿意在家里待着,后面她来的时间反而要比先前更频繁一些。

吃的东西她选了家味道不错的店定时三餐送过来,用篮子放进院子里,要是她来了就会带上一些好吃的零嘴。

她并不限制对方出去玩,只是后者实在是这些时间受的罪太多,根本就不愿意和外人接触。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虽然小孩是捡来的,但他表现出来对她的依赖让沈孟觉得很是舒服,她也乐意对他更好一点。

到后头她甚至是多花了点钱请了个比较靠谱的中年大叔照顾男孩,当然称这是自己弟弟,名字就是她胡诌的一个。

那段时光对男孩来说,是他在那几年里最幸福的日子了,每天都能够吃的饱穿得暖,而且不会挨打。虽然一开始家务活都得自己尝试着做,但比起之前要好得太多,等后面对方雇了个能干又勤快的人来照顾他,他的日子就舒适了更多。

虽然照顾他的人极力地向他表示善意,但在被坑骗过几次,男孩并不打算对除了女孩以外的人释放任何善意。

除了警惕性强,他还很没有安全感。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养伤不能动弹,养了半个月,他的外伤好了,即使对方说他随时出去,他也不肯出去。

一个装满水的水囊对一个人来说不值钱,但到了沙漠中,她可能会愿意用一袋子宝石来交换。

对男孩而言,先前的美好日子是在落难的日子里支持他不堕落的精神支柱,而在受了那么多苦之后,这个他能够抓住的善意对他而言就是最宝贵的东西,和女孩子一起的那段日子里,她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和一天中最美好的盼望。

他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完全地对女孩失去戒心,为了让对方对自己好一点,他也是学着自己曾经不屑使用也用不着的手段来讨好对方。

比如每天扒着门槛等,乖巧到让人心疼的地步,对对方表示出强烈的依赖感,还有尽可能地利用自己漂亮的脸蛋来博取对方的好感。

不过即使他做这么多,对方的态度也并没有变化得太快,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她似乎是看破了他的意图,只是不戳破,保留了他的小面子。

到后头他放了几分真心进去,又在对方最脆弱的时候默默选择陪伴,对方的态度才稍微好了些,笑起来的次数也多很多。

到最后的时候,沈孟几乎可以说是很宠他了,就像是宠亲弟弟的那样宠。他也敢对着对方发一些小脾气,会牵着对方的手去逛灯节。对方的手很暖,怀抱也很暖,笑起来的时候冷淡的表情会变得很温柔,让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但到后面女孩子还是离开了,她本来就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才来这个地方,在外祖母家里待上了一年多的时间,还捡了个人,对她而言也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京城的家里,她父亲生病死了,她并不打算把小孩带过去,也无瑕顾及他的存在。最后选择安置的方法就是给他安排了人,又给了他一笔可以撑很久的钱,也让人帮着他找家人。

毕竟那个时候的小男孩只记得丢了要在原地等自己的家人来找,并不知道他早已远离了皇城,来到了南方的城市。

在女孩走的那天,男孩就一直扒着门看她,固执地盯着那个背影,直到对方离开。

在那一幕,薛宁终于看清楚了男孩的面孔,那分明是他自己小时候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晚安

☆、024

盖过一个流言的最好方式就是产生新的流言,在梁珏和三皇子的流言被有心人发散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京城里又爆出来两件大事,第一件,就是皇帝的三女要娶侧夫,娶的是宰相家的二公子。

百姓向来是喜欢看热闹的,这个虽然是别人家的喜事,但因为三皇女尚未有正君,这次婚事自然是大操大办,十里红妆满街,还有数位小童不断地在那里朝着街边百姓撒各种糖和花果。

皇家女嗣单薄,许久才有这么盛大的一场婚事,那一日的盛事足够老百姓津津乐道好些时间了。

这是大喜事,还有一件则是大丑闻,也是丞相家里出的事,他家未出阁的小公子和自己的嫂子搅和在一起了。

这种丑事搁在谁家都是捂得死死的,偏生这两个人胆子大得很,竟然在老二出嫁的当天晚上,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厮混在一起。也该是她们倒霉,情难自禁的时候被的人撞破了奸/情。

宰相府的大公子是她死去的元配生的,本来和这个弟弟感情就不大好,又是个倔性子,当场就发了飚,撕了这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据说当时的情形是他大闹了一顿,惊动了在宰相的府邸里吃酒的宾客。

宰相的人脉广,这种大喜的日子,朝臣中鲜有不来的。除了同僚亲友,这场闹剧还让不少宰相的学生看了笑话。

当然了,打了这对狗男女也有很糟糕的后果,虽然解气,但宰相家这位大公子被人诟病凶残是免不了了。

不过也有很多人站在他这一边着想,甚至有些蛮横些的夫郎揪着自家妻主的耳朵痛骂一顿,质问她是不是也想效仿。

当然这闹剧会在女子的告饶声和周围众人的哄笑中下场,宰相府的这种事情在舆论方面到底还是偏向那位凶悍又倒霉的大公子,毕竟这个和伺候的下人之类的爬上主子的床区别还是很大的,这算是乱了纲常。

丑事喜事都发生在宰相府里,而且还闹得很大,这个可是很多人都目睹了的事情,非常具有可靠性,相较而言,梁珏和那位百姓根本见都没有见过,也没有怎么听过的传闻,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宰相家彻彻底底地吸引了京都百姓的视线,迅速地代替了梁珏成了各大酒楼茶楼或者面摊上的饭后茶余笑料。

虽然幸灾乐祸有点不对,但这确实让梁珏的日子舒服了不少。只是沈孟免不了多想几分,这消息来得着实过于及时了些,而且那位宰相家的丑闻未免爆出时机太过巧妙,免不了让人浮想联翩。

只是想归这么想,她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表明有人在背后推动,横竖她和梁珏是这事件里的受益人,也没有必要刻意追究下去。

不过清闲日子才歇了两三天,府上又接到了来自那位三殿下的拜帖,梁珏拿着拜帖的时候摆出一副愁苦的嘴脸,以至于沈孟多问了两句:“怎么了,又是那位三殿下,这次有什么状况,不能按照咱们说的做了?”

梁珏点头又摇头:“是他是没错,可是这次不是他邀请我来府上,而是他要到咱们府上来做客,府上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没有合适拒绝他的理由。”

梁珏不愿意请对方过来,这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他们是做臣子的,地位低下,再怎么不情愿,一定要在明面上过得去,即使是找借口,也不能找一些一戳就破的谎言,到时候下不来台,谁的面上都不好看。

沈孟只得叹了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做好两手准备,横竖对方也不能把咱们给吃了,先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意。”

梁珏道:“要躲也不是没有办法,你不是那两日休沐吗,咱们可以找个时间出去散散心之类的,写个回帖说咱们有事情,避开他的邀约不见是。”

沈孟摇摇头:“是我先前想得有些不够妥当,他既然执意要和你结交,那一味的躲避也不是办法。再怎么躲,我们也有躲不过去的时候,还不如迎难而上,趁着现在他没有翻脸的时候把事情掰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