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灰雾似乎达到了一个临界值，不再加深，当然也没有减弱，无数水流状的漩涡也全都找到固定的位置，尽情释放着强大的斥力，密密麻麻的倒映在秦昊的瞳孔中。

就好像有千千万万个正在抽水的马桶倒垂在头顶，且不说那种压迫的力量，光是这种诡异地视觉冲击力，就让人头皮发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的时候看的太清楚，也不是啥好事情啊。”

秦昊终于发现了写轮眼的一个缺点。

身上的压力没有再增大，似乎这个重量就是坠空香所能作用到的极致，感觉了一下身上传来的重力，稍稍活动下手腕。

“大致相当于迟滞了35%的移动速度和出手速度。”秦昊脸色阴沉，心中有了判断。

比预想的最坏结果要好许多，而且他又甩开了燕子的追踪，严格意义上说，也不是他甩开了，而是冷剑生将他们都吸引过去了。

“既然这样，现在离开九危山。”秦昊有点烦闷的望了一眼头顶，脚下连点，以一种比较恒定的速度朝着一线天冲去。

这个速度不是他的最快速度，他必须保留充足的体力，用以应付可能存在的意外情况，比如说，一线天上的那群傻鸟，或者出口处可能存在的留守的燕子。

灰色的雾气中，秦昊的身子穿过，即使速度被削弱，但是赶起路来依旧很快，他脚下一停，停在碎石带的边缘，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原本宽阔的碎石带，此刻铺满无数块奇形怪状的巨石，地上一个个好似被陨石砸中的巨坑，大的小的石块，相互遮掩，堆起来得有10迷来高，如同一座由石头堆成的假山，就好像那些石块真的是突然从天而降一般。

“从天而降？”

秦昊眼神一凛，三两步跳上“假山”顶端，极目远眺，天空中根本没有石鸟妖的踪迹，除了灰雾和马桶还是灰雾和马桶。

“有人，燕子，两个。”

两个黑色的小点出现在秦昊的视线中，他迅速地趴下，身子贴住石头，身子轻微的蠕动着，朝着假山中的石缝中钻去。

这些石头粗糙不平，石头缝隙异常的粗大，秦昊藏进去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透过石头缝隙，秦昊朝前观察，是一个同样巨大的深坑，里面全是碎石块，写轮眼中的勾玉缓缓地旋转，一幅幅石块像是被抓拍一般，形成一张张幻灯片整齐地排列在秦昊的脑海中。

然后这一张张幻灯片又开始以各种角度相互对照，拼凑，就像是小孩子的拼图玩具，被秦昊迅速的，以秒钟计的拼成了一张完整的图案——石鸟妖。

“石鸟妖的残骸。”

刚才就有了猜测，此刻得到印证，秦昊心中倒是并不是非常震惊，对于坠空香的威力，他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呼出一口凉气，秦昊眼神忽然一顿，继而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惊讶之色，接着表情僵硬了两个呼吸后，秦昊猛地掏出碎剑的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