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忘了,以封家之富有,寻一两罐枇杷蜜想来不是什么难事。”墨紫幽也笑起来。
这时,就有封夫人的大丫环锦月进来禀报道,“夫人,霞晚居那位要生了。”
封夫人微楞,又点了点头,“算算月份也差不多就在这几日了。”
“那夫人要去霞晚居么?”锦月问。
“我身为正室夫人,理应在老爷子嗣之事上费心。蒋姨娘要生了,我自然是要去的。”封夫人叹息一声站起来,有几分无奈地对墨紫幽笑道,“我只盼着她这一胎平平顺顺地生下来,若是又闹出什么妖蛾子来,你祖母又有借口找我麻烦。”
“那我陪着伯母去吧,反正我也无事。”墨紫幽见封夫人一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模样,便也跟着起身道,“正好飞萤精通医术,带着她去也能防备一二。不过,我想那位也不会拿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胡乱折腾的。”
单看蒋姨娘被禁足这么久都安分守己的没有闹事,便知道她有多宝贝自己这一胎了。
“也好,有你陪着我也安心些。”封夫人拉过墨紫幽的手欣慰地拍了拍,她是真的被蒋家人坑怕了,从墨老夫人到蒋姨娘、蒋兰青,真就没一个肯让她安生的。她又对锦月吩咐道,“你去告诉迎儿,等二少爷下了学回来就看住他,绝对不能让他乱跑,特别是霞晚居一定别让他接近。”
“是,奴婢这就去。”锦月说完就出去找迎儿了。
墨紫幽便带着飞萤,陪着封夫人去霞晚居。她们到霞晚居的时候,就见墨老夫人,墨紫薇,蒋兰青就连蒋金生都守在院子里。屋子里不停有丫环婆子进进出去,或烧水,或端药,或做别的事情。
墨越青也刚被人匆匆请来,他方走进霞晚居的院子,蒋姨娘的声声痛呼就传入耳中,似是十分痛苦,他的脸上顿时就露出担忧之色。
正好这时,侍候蒋姨娘的丫环秋燕一脸惊慌地从屋里出来,跪在墨老夫人脚边就哭喊道,“不好了,老太太,稳婆说姨娘是难产——”
“大夫不是一直都说蒋姨娘怀相很好么?又是足月生产,怎么会难产?”墨越青眉间顿时就蹙皱出深深的刻痕,沉声问道。
“还不全怪你!”墨老夫人一脸怒色地冲着墨越青骂道,“她听说了你不肯管她大哥之事后就受惊动了胎气,现在才会难产!”
墨紫幽微微挑眉,蒋宝生之事姬渊已经传讯告诉过她了,只是墨越青倒是比她想得还要果决狠心,居然这般干脆地舍弃蒋家。
“母亲明知她就快临产,又何必要把那些事告诉她!”提到蒋家之事,墨越青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那是她大哥!是她自己追问的!再则,就算我现在不说,明日你的奏折一递上去,不也是一样瞒不住!”墨老夫人恨恨道,“只怕真到那时,她受的惊更大!”
“老爷——”屋里突然传出蒋姨娘声嘶力竭的哭叫声。
墨越青心中一紧,下意识就要冲进产房,却是被墨老夫人拦住,“产房里血腥气重,你怎么能进去——”
墨越青顿时又犹豫地停住脚,自古便有产房污秽气重,见血不利的说法,是以男人是不能进的。
“老爷——”蒋姨娘又是一声声嘶力竭地哭喊声传出来。
“可她——”墨越青一脸焦急道,“她在喊我——”
蒋姨娘十四岁便成为墨越青的妾室,二人年轻之时也曾红袖添香,夜诉衷情,虽然蒋姨娘近来让他太过失望,但自他元配萧夫人去后,他多是流连在霞晚居里,他对蒋姨娘也是用过情的。
更何况他如今已过不惑却子嗣不丰,膝下除了三个女儿之外,便只有墨云天和墨云飞两子。大夫对他说过,蒋姨娘这一胎从脉象上看极有可能是男孩,是以他还是有几分期待。如今听见蒋姨娘喊他喊得这般痛苦,他顿时就心慌意乱起来。
“你就不能到窗边同她说话么。”墨老夫人摇头道。
“对对。”墨越青这才想到,他立刻走到蒋姨娘产房的窗边,喊蒋姨娘道,“雯慧,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