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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煜的眼神黯了下来,眼底隐隐浮起一层血色,他狠狠汲取着她唇畔的甜蜜,而后低声问道:“他有没有对你这样?”

林妙音的睫毛一颤,心虚地垂下了眼睑,没有说话。

萧承煜眼底的血色更浓了几分,伸手解她的衣衫:“那这样呢?”

林妙音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从他怀中弹开,脸上满是屈辱之色,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样想。”

萧承煜被她这一巴掌拍得愣了一下,他抬起头来,入目是林妙音青白交加的脸。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褪去眼底血色,双拳紧握,愈发对“他”恨得彻骨:“妙妙,对不起,我口不择言,一定是我睡得太多,睡糊涂了,你别生气,我不是在指责你,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林妙音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她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叹道:“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他”假扮她的承煜哥哥亲近她,却守了君子之礼,并未作出什么越矩的事情来,若非如此,林妙音也不会好端端地还站在这里。

“妙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知道‘他’对这具身体做了什么,我现在很难受,我能感觉到,‘他’要抹杀我的存在。”萧承煜揉着脑袋,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的脑袋昏昏沉沉,意识一片模糊,他只有用指甲掐着掌心,才能保持清醒。

林妙音大吃一惊,再顾不得还在生他的气,连忙扑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剿匪之前,我曾寄了一封家书给母亲,母亲已为我妥当安排一切。”

“可是萧老夫人已经迁居府外,无人知道她在何处。”

“没关系,我和母亲曾约定,通过一家当铺联系,你只需带着我送给你的狼牙,找到那家当铺,他们自会告诉你怎么做,那家当铺的名字是……”萧承煜低声在林妙音耳畔说了一个名字,待他好不容易将名字说完,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而来,瞬间吞没了他的意识,他甚至来不及再多说一句话,便已昏睡过去。

第79章

“承煜哥哥!承煜哥哥!”林妙音连唤他数声,皆无反应。

林妙音神色变幻不定。

萧承煜说“他”使了特殊的方法,才叫他一直醒不来,其中的关键,应该就是陆清逸了。

他们两个看似合作无间,其实对彼此十分戒备,早已生了杀心,且各自留了后手,萧老夫人是萧承煜的后手,而陆清逸是“他”的后手。

八年了,他们能忍到今日,已经是忍到极限。

林妙音垂眸看着萧承煜的脸,难怪当日萧承煜会问,如若他不是她想象得那般会怎样。她心目中的萧承煜是翩翩君子,光明磊落,而他,看似温柔,实则偏执霸道。他当日要她在他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并非只是假设,而是他真的对“他”起了杀心。

林妙音估摸着萧承煜很快要醒来,按照萧承煜所言,这次醒来的肯定是“他”。

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便不再去想这些事情,拿起桌上的酒壶,走到床边,饮下剩下的酒,一只手搭上他的胸膛,倚进他怀中躺下。

这酒的劲道极大,又加了百花露,林妙音一躺下,便觉得酒意上头,眼皮沉重地坠下来,意识很快就陷入了黑暗中。

酒壶从她手中跌落,滚到地上。

斜阳的余辉穿过碧色的窗纱,将一抹胭脂色的光芒,映在雕花床前。萧承煜睁开眼睛,一阵剧烈的晕眩感伴随着头痛欲裂,从脑海中传来。

他抬起手,打算揉一揉眉心,却惊觉胳膊处沉甸甸的,又酸又麻。

他转过脑袋,看向身侧,跌入眼帘的是林妙音的睡颜。

她双目微阖,安静地枕着他的手臂,一副睡得极为香甜的模样,一只手还亲昵地搭在他的腰间,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如同一只慵懒又黏人的猫咪。

乍一见到二人如此姿势躺在床上,萧承煜心头一凛,以为自己心急,趁着醉酒把人给吃干抹净了。

好在二人的衣裳都还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萧承煜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又觉得有些遗憾。

天知道他多么想一口吞了她。

要不是怕极致的欢愉带来的失控,他早就将她吞进肚子里。

萧承煜将手臂小心翼翼地从她的颈侧抽出,自床上坐了起来。酒壶就在地上,萧承煜拿起酒壶看了看,银壶中的酒水一滴不剩。

萧承煜无奈地看向林妙音,不禁一阵失笑,林妙音答应他不喝酒,却趁着他不注意,偷偷将剩下的酒都喝了,难怪醉得比他还厉害。

这酒的后劲极大,林妙音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

萧承煜俯身,将人抱起,搁在大床中央,俯身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口,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哑声说道:“今日你偷偷喝酒的账先记着,以后咱们再好好清算。”

萧承煜似乎对那日的事情并未生疑,林妙音风平浪静地过了好几日,总算放下心来。

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出府。

近日来,萧承煜和小皇帝关于是否减免赋税的事情上起了争执,小皇帝争不过萧承煜,最终败下阵来,但也因此加剧了二人的矛盾。

萧承煜担心小皇帝会对林妙音下手,在府中加派了人手,林妙音每每出门,都有四名暗卫跟着,林妙音的一举一动,也有暗卫随时汇报给萧承煜。

表面上他是在保护她,实则她所有的行动都在他掌握之中。这让林妙音极为苦恼,她根本无法避开萧承煜的耳目,联系上萧老夫人。

林妙音叫侍女拿出给她做的纸鸢,站在高楼上放纸鸢。

这几日萧承煜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鲜少来看她,就连经常来陪她的谢飞鸾也不见了踪影。林妙音手中拿着线轴,借助风力,将纸鸢放得更高一些。

隔着侯府高墙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远远可见一名锦衣少年下了马车,往侯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那少年入了侯府。

侍女惊讶道:“表少爷今日又来找侯爷了。”

林妙音掌心滑出一截利刃,趁着侍女不注意,轻轻挥了一下,那纸鸢一下子便脱了线,摇摇晃晃从空中跌了下去。

侍女道:“林姑娘稍等,奴婢这就去捡回来。”

“不必,我亲自去捡,刚好活动一下筋骨。”林妙音拒绝了侍女的请求,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那纸鸢被林妙音控制得好,就落在祁言的不远处,吸引了祁言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