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2)

萧承煜恼怒地将帕子塞回袖中,转身就走。

“啪”的一声,两扇屋门在林妙音眼前合起,而后,门外传来萧承煜的吩咐:“将船靠岸,给她找个大夫。”

“遵命。”这个是陈金童的声音。

林妙音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吃了一副药后,烧就退了。又过了两日,林妙音将缝补好的衣服给缥碧送了过去。

衣裳是缥碧的,嘉和长公主来了后,缥碧比平时忙了不少,连衣裳破了也无暇缝补,正好林妙音有空,缥碧就拜托她替自己补上一补。

缥碧帮过林妙音不少忙,林妙音并未生疑,趁着闲暇时间,拿起针线,将衣裳的破损之处打了补丁。

林妙音知道萧承煜吃穿用度向来奢华,却是没料到他身边的侍女很是节俭,因破损的是内侧,即使打了补丁,穿在身上看不出来,所以对针线活的娴熟程度也并无要求,林妙音还能勉强应付得过来。

缥碧将衣服翻过来,看着上面的补丁,笑道:“此次劳烦妙妙了。”

“缥碧姐姐客气。”林妙音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里风大,回去歇着吧,侯爷那边若有要伺候的,我再同你说。”缥碧道。

林妙音走后,缥碧拿着打着补丁的衣裳进了萧承煜的屋子,福了福身:“侯爷,东西拿到手了。”

“呈上来。”

缥碧将搁在木盘上的衣裳,恭敬地呈到萧承煜的跟前。萧承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是她亲手缝的吗?”

缥碧颔首:“奴婢已经确认过,是她亲手缝制。”

“很好,你先退下。”

萧承煜拿起衣裳,翻到打着补丁的那一面。补丁上针脚有些别扭,看得出来,缝补之人的针线活做得不是很熟练。

萧承煜拿腰带与补丁上的针脚比对了一遍,毫不意外,不管是补丁上的针法,还是腰带上的针法,都很青涩,明显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若说之前都是萧承煜的推测,那么,此刻证据就摆在萧承煜的面前,证明林妙音的确拿着这条腰带,与另一个“他”暗通款曲。

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萧承煜的脸色瞬时沉了下来,一掌拍在桌面上。他没有使用内力,桌子也不禁晃了一下,茶盖与茶盏狠狠地磕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飞鸾刚走进来,就看见他将桌子拍得震了震,不禁挑眉道:“又是谁惹侯爷生这么大的气?”

萧承煜将桌子上的衣裳和腰带都收了起来,看了一眼谢飞鸾:“回来这么早,是冥狱一事有进展了?”

谢飞鸾摇头,怒骂道:“冯志耀那只老狐狸,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多天一直在兜圈子。”

萧承煜冷笑:“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陪他玩。”

“蛊人那边倒是有些进展。”

“说。”

“先前我们只查出蛊人是用死囚制出,却找不到其余蛊人的藏匿之处,派出去的探子几乎将清远县及邻县都翻遍了,就差将白云山也掘地三尺,依旧没什么收获,刚才忽听妙妙提起一个地方,登时醍醐灌顶,现下已经将人派出去,如无意外,今日就会有线索。”

谢飞鸾刚才在路上遇见林妙音,两人寒暄了几句,谢飞鸾偶然提起蛊人一事,林妙音想了想,问了一句话,竟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问的是,大牢找过了吗?

谢飞鸾与萧承煜只想着,蛊人一事如此机密,冯县令老奸巨猾,藏匿蛊人的地方必然十分刁钻,却是将事情想得过于复杂了,反而忽略掉最重要的一点——蛊人是死囚制作而来的,如何瞒过所有百姓,掩人耳目地将死囚运出去藏起来,是个极大的工程。

除非,死囚根本没有运出去过。

谢飞鸾曾去过县衙大牢几次,那里阴暗潮湿,一览无余,是藏不住人的,尤其是蛊人这样杀伤力极大的傀儡人。

若是将蛊人藏匿在大牢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县衙大牢下方挖出密室,这样一来,便可完全掩人耳目,秘密进行蛊人制作。

萧承煜忽听谢飞鸾提起林妙音,眼神微微变了一下,心底竟无端腾起三分心虚。

他神色古怪地看着谢飞鸾。

谢飞鸾提到林妙音时,满眼都是灼亮的光芒,他眉飞色舞地向萧承煜描绘着,自己是如何得到林妙音点拨,想通蛊人极可能还藏在县衙大牢内,时不时还夸赞林妙音两句,企图改善林妙音在萧承煜心中的印象。

萧承煜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没能体会到谢飞鸾的良苦用心。

他想起大雨之中,林妙音扑进他怀中,在他耳畔柔声婉转唤着“承煜哥哥”。

他想起那条林妙音缝制的腰带。

林妙音与另一个“他”暗通款曲,绝非是近日的事情,从林妙音对“他”的亲昵态度来看,分明两人苟合已久!

这么说来,是谢飞鸾被林妙音欺骗了。

林妙音那一扑,一唤,一哭,游刃有余,娴熟至极,根本就是行惯此事。

谢飞鸾向来放荡不羁,还是头一回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怎会想到他钟情之人,竟是这般水性杨花、心机深沉。

更关键的是,林妙音拈花惹草的对象,是他自己!

不,若论先来后到,谢飞鸾才是林妙音不安分守己,招惹回来的花花草草。

但不管怎么样,谢飞鸾并不知晓这件事,他对林妙音已经情根深种,若有朝一日,“他”与林妙音苟合的事情败露,他又该如何面对谢飞鸾?

作者有话要说:萧承煜:这么一合计,我不但绿了我自己,还绿了下属(#`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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