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口,腰身一紧,竟是被萧承煜扣住了,接着,她整个人都跌进了萧承煜的怀里。
萧承煜俯身朝她压过来,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喑哑:“不会,我教你。”
林妙音还未细细思索其意,所有的呼吸都被堵住了,眼前是萧承煜放大的脸,林妙音的睫毛剧烈地抖动着,下意识地想躲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他锁在怀中,根本无处可逃。
一向温柔的他,竟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强势霸道。
林妙音有种会碎在他怀中的错觉。
每当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偏偏又温柔起来,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只是,还没等她喘息过来,那种窒息感再次将她吞噬。
林妙音浑身酥`软,四肢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仿佛有四月的春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她的身躯包裹着。
极致的欢愉带来的是黑暗一点点吞噬着她所有的意识。
……
……
林妙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等她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耳畔依稀听到有人在轻声说话:“别担心,她只是太过疲劳,休息几日就好。”
“多谢大夫。”这是萧承煜的声音。
林妙音掀开眼缝,一盏烛火映入她的眼底,萧承煜就坐在这盏烛火边,眉目温雅。
她稍稍动了一下,立时引起萧承煜的注意。
萧承煜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下,撩起她额前的碎发,柔声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妙音摇了摇脑袋,抬起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很显然,这里是一家医馆。
“我怎么了?”林妙音一脸茫然之色,撑着手肘,想要坐起来。
萧承煜扶着她坐好,拿起一个软枕,放在她身后,哭笑不得地答道:“你昏过去了,大夫说,你太累了,想来是这两日赶路太急,你的身子吃不消,等我回去就下令,休息一天再走。”
“别。”林妙音连忙抓住萧承煜的袖子,“行路途中无故休整,定会招人怀疑。”
招谁的怀疑,她没有点明,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他”。
似是怕他看出她的窘迫,林妙音说话的时候是低着脑袋的。在那么关键的时刻,昏倒在他的怀里,实在太丢脸了。
林妙音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林妙音觉得窘迫,萧承煜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大夫说林妙音是舟车劳顿,再加上水土不服,才昏过去的,只有他自己心底清楚,方才的他,失态了。
这果实他觊觎许久,一如他想象中的芳香甜美,只是他忘了,她到底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青涩了些,经不起他这般狂风暴雨。
好在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这茬。
小童将熬好的药送来,萧承煜喂着林妙音喝完药,林妙音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低声道:“夜已深,承煜哥哥,送我回去吧。”
快乐的时光总是美好又短暂的,夜色逐渐浓烈,街头的摊贩已经收了摊子,唯独秦楼楚馆还热闹着,烛火从窗棂透出,映在水面上,光影璀璨。
萧承煜用自己的披风将林妙音裹了个结实,抱在怀中,策马沿着河岸狂奔,将她送到了扎营处。
林妙音提着她的小包裹,恋恋不舍地看了萧承煜一眼。
这一别,下次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萧承煜牵着踏雪,也正在看她,月色落在他眉间,晕开七分柔情。
林妙音忽然朝他狂奔而去,飞快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不等他反应,又转身奔逃,背影消失在深林的入口处。
萧承煜抚着唇,无奈地笑了一下,牵着马慢慢地往回走。
明月挂在苍穹上,月色愈发清亮,林妙音踩着月光,悄悄回到扎营处。
林中篝火跳跃着,侍女们大都数已经歇下,林妙音放轻了脚步,刚坐下,便听得采薇问道:“妙妙,你回来了?”
林妙音惊讶:“采薇,你怎么还没睡?”
“刚睡醒。”采薇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到她身边,轻轻撞了她的肩膀一下,神秘兮兮地问,“去哪里了?”
林妙音支吾着不答,采薇一脸了然地笑道:“是谢大人吧?这谢大人也真是的,一晚都忍不了。”
林妙音含糊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采薇,有吃的吗?”
和萧承煜在一起时,公子如画,美色可餐,浑然不觉腹中空空,这一回来,肚子就不给面子地叫了起来。
“有,特意给你留着呢。”采薇起身,将给林妙音留着的干粮拿过来。
林妙音见了这些干粮,双眼冒光,再顾不得什么吃相,将所有东西一扫而光。
采薇看得咂舌攒眉:“这谢大人也忒小气了,怎么连饭都不给人吃饱。”
谢飞鸾莫名打了个喷嚏,一下子从床上惊醒,他揉了揉鼻子,暗道,莫不是半夜没关窗着凉了?连忙起身走到窗台前,关窗时,不经意往外瞧了一眼,只见皎洁的月色里,一道人影从墙上翻了下来,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
谢飞鸾惊异地将那道人影瞧了又瞧,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跟做贼似的半夜翻墙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承煜。
萧承煜提着林妙音买的那些东西,回了自己的屋子。林妙音昏倒后,他直接将人送到了医馆,林妙音买的东西都丢在小巷子里,两人一时谁也没有记起。
方才回程的途中,鼻端掠过桃花香,他忽的想起那些东西还在小巷子里,便折了回去,将东西都拿上了。
只是这个时候也来不及给林妙音送回去,他索性将这些大包小包都带回了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