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明打量着上官飞,好像不认识他,“龙王不在。”
“龙王不在?去哪了?”说完这句话上官飞就后悔了,龙王经常秘密外出,一名侍者不可能知道目的地,即使知道也不敢泄露。
“不知道。”秦夜明回道,迈步离开。
上官飞没有办法,龙王没准一夜不回来,守在门外也没有用,只得回自己的房间,心想龙王这次夜出,十有八九跟几天前的暗杀事件有关。
石堡怎么会衰落成这个样子?上官飞百思不得其解,这才一两年的工夫,西域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居然就成为任人宰割的牛羊,杀手出身的刀客遭到暗杀,真是巨大的讽刺。
上官飞感慨万千,全然没想到自己会成为暗杀对象。
如今的璧玉城对他来说十分安全,甚至可以一个人横贯全城,护军府更是整个璧玉城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上官飞因此全无防备,若非如此,以他现在的武功本不会这么轻易落入陷阱。
进房、关门,第三次吸气,上官飞脑子里一晕,脚下发软,不由自主地摔倒,被身后的一个人扶住。
上官飞扭头看了一眼,扶他的人黑衣蒙面,跟自家的杀手十分相似,他认出这人的身份,但是在恐惧生起之前,他的眼前已经一片黑暗。
上官飞没有死,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并无绳索绑缚,可就是动不了。
上官鸿居然学会点穴了?上官飞既愤怒又恐惧,奋力运气,没有一点效果。
屋子里只有一抹极微弱的月光渗入,勉强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坐在床边的上官鸿却知道俘虏已醒,轻声说:“九公子,没想到吧?”
上官飞说不出话,满腹的疑惑化做一声含混轻微的“啊”,上官鸿明明是荷女的奴才,怎么敢这个时候对自己下手呢?
“我从来就不是优秀的杀手。”上官鸿说,坐在黑暗中看不到仇人的表情,这让他深感遗憾,“咱们上官家的子弟都不是,真是可笑,杀手的主人却不是好杀手。”
上官鸿叹了口气,“真正的杀手会立刻杀了你,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跟你聊聊,真的,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亲兄弟,同父异母,我比你大三四岁吧?从小到大一块念书、一块练武、一块跟着龙王南征北战,竟然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话。”
“让我来告诉你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吧,方殊义遭到暗杀,龙王有点紧张,所以今天晚上去北城陪伴北庭人莫林去了,他给自己留了一条进出通道,正好被我用上,唉,不枉我这一个月来的守候。护军府与南墙酒馆,我每天晚上轮流监视,还以为先给我机会的会是张楫。”
上官鸿摇摇头,犯不着对上官飞讲述张楫,那是一段与此无关的仇恨,“明天晚上就是比武了,莫林刀法不错,谁知道我会输会赢?没准待会一出护军府我就遭到暗杀呢。我真是急啊,三个仇人,我最少也得杀死一个,很高兴是你。”
上官飞心中不解怎么会有三个仇人,上官鸿猜到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还有你母亲,那个淫贱的女人,诱我上床的时候浪态百出,陷害我的时候可是一点情义也不讲。”
上官飞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的嗬嗬声,他忍受不了母亲受辱,尤其是来自上官鸿的羞辱。
上官鸿开心的笑了,“你是孟夫人的乖宝宝,想象不到她有多放荡,是吧?告诉你,在床上的时候,她甚至愿意叫我‘王主’,还说以后跟我分享石堡。”
上官飞不相信这样的鬼话,母亲是有心机的人,即使一时失误,也不会口无遮拦,可他还是愤怒,希望反驳,希望塞住耳朵。
上官鸿享受着报复的快感,他对孟夫人早已失去兴趣,这时却添油加醋地描述当时的细节,时不时伸手在上官飞手脸上摸一下,发现对方在颤抖,心里更加满足。
语言才是复仇的最佳利器,他想,“时间不早了,应该让你了解一下自己的死法:晓月堂有一种迷药,能让男人那东西屹立不倒,你不算纯粹的男人,可我猜它对你也会有用。药你已经吃了,几倍的剂量,再过一刻钟吧,就该发作了。你割了我的命根子,我就让你的命根子一直翘着。嘿嘿,想象一下,明天大家发现你的尸体和一床秽物时会怎么说?你的故事会在璧玉城流传多日。”
上官鸿站起身,可没想就这么离去,“对了,你尽管放心,只要我没死,就会尽快送孟夫人和你团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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