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命你调查,查清楚之后回禀,并没有让你抓人,你抓人还需皇上钦命吧?”
刘政会顿时语塞,皇上的确是这么交代的。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我没说要抓你们啊,我只是把你们带到刑部逐个盘问!”
“放屁!你这不是抓人是什么?你没有抓我的圣旨,我便可以不用听你的话,你现在带人手持兵刃闯入我的住宅,我便当你们是非法侵入住宅,只能奋力抵御了!”
刘政会哈哈大笑:“抵御?负隅顽抗者,格杀勿……”
刚说到,便见人影一闪,苗佩兰已经到了刘政会身边,手里两把柴刀夹住了他的脖子,冷声道:“不准动,否则我割下你的脑袋!”
苗佩兰动作太快了,刘政会身边的护卫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刘政会便已经被她制住,众护卫和兵甲齐声呵斥,丁玲当啷刀剑出鞘,大喝着让苗佩兰放开刘政会。
左少阳喜道:“兰儿做的好!他们没有圣旨,si闯我宅院,便是犯法,打死都活该!不用怕!”说着,走到刘政会面前,道:“刘大人,我知道你负责调查我的案件,可是,你甚至都还没有听取我的辩解,也不让我跟杜敬对质,便以你们收罗的所谓罪证想抓我全家,未免太过霸道了吧?”
刘政会脑袋仰着,脖子上是冰冷的两把柴刀,他却没有半点惧sè,硬着脖子冷冷道:“姓左的,你敢挟持本官?你想造反吗?”
“是你想造反吧?刘大人,你带着一帮子兵甲,手持兵刃冲入我的住宅,搞清楚,你是朝廷命官,我也是,我是从五品下呢,虽然官比你小,可也是皇上钦命的,我的家也是受到王法保护的,你擅闯民宅,等同强匪,我抓你理所应当,如果敢顽抗,我杀了你,在皇上那也能交代过去,不信咱们就赌一把,看我敢不敢割你的脑袋!”
刘政会歪过脑袋瞧了他一眼,冷冷一笑,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哗的一下,苗佩兰手中柴刀在他脖颈上割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左少阳不知道,这刘政会以玩命着称,当年高祖李渊起兵,他是首义功臣,留守太原,被刘武周破城俘虏,以死相bi让他变节,刘政会宁死忠心不屈,因此名扬四海。现在左少阳用死威胁他,反倒把这老臣的倔强ji发出来了,突然往前,用脖颈去撞刀口,若不是这柴刀本来就比较钝,苗佩兰又专心注意他的动静,及时撤开柴刀,这一下,只怕已经要了这老家伙的性命了!
刘政会又往前跨出一步,用脖子去撞另一把柴刀,苗佩兰并不敢真的杀了他,只能撤开柴刀,刘政会当即脱出控制,猛力挣脱要跑,苗佩兰扔掉手中柴刀,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手中另一把柴刀架在他脖颈前:“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可不要bi我!”
刘政会脖颈鲜血往下流淌,那伤口虽然没有伤到颈动脉和咽喉,但还是比较深的,血流了不少。很快半个身子都染红了。刘政会对四周兵甲厉声道:“不用管我,上!把钦犯全家缉捕拿下!快!都给我上!”
他虽说不用管他,可是兵甲又有谁敢冒着他被割掉脑袋的危险冲上来呢?这时候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所以都是晃动刀剑大声吆喝,却没有一个冲上来抓人。
正在双方僵直不下,就听到门口有人大叫:“住手!都给我退下!”
众人都扭头望去,便看见两个仆从抬着一乘软榻来到门口,身后跟着几个仆从,手持兵刃,大声吆喝着:“杜宰相有令,立即放下刀剑!”
众人吓了一跳,一起望向他,领军将士认得,软榻上歪躺着的,果然便是宰相杜如晦!
可是,这些人都是刑部尚书的亲兵,刑部尚书刘政会没有命令,他们是不敢放下刀剑的,而刘政会被苗佩兰牢牢抓着动弹不得。
刘政会瞧见杜如晦,沉声道:“宰相大人,我奉圣旨稽查左少阳侵吞皇款一案,请您不要chā手。”
杜如晦用手绢捂着嘴,轻轻咳了几声,冷冷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用强呢?”
“我要将他缉拿归案,你也看见了,这小子一家人负隅顽抗,伤了我的脖颈,他们这是要造反……!”
苗佩兰怒道:“是你自己往我柴刀上撞的,我可没割你!”
刘政会还待再说,杜如晦已经冷声道:“把众人兵器都卸了!”
话音刚落,他身边跃出一个清瘦老者,如行云流水一般,就听见丁玲当啷声响不断,众兵甲甚至还没看清楚对方出手,手中的兵刃就已经被他夺了过去,扔到了廊下,只片刻间,一院子兵甲的兵刃都被这老者空手入白刃夺走了。除了苗佩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