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去想了。睡吧*……”
白芷寒点点头,服侍左少阳洗漱完,两人又温存了一会,白芷寒这才回外屋洗簌睡下了。
随后几天,伍舒天天指导左少阳练毛笔字,从早晨一直练到晚上。
五天下来,虽然书法没有长足的进步,但至少能写出来有一点隶书的味道了。
伍舒的父亲伍掌柜通关系把伍舒请人代考的试卷取了出来,让左少阳用隶书重新誊抄的一边。
誊抄的过程,让左少阳也知道了唐朝医举考试到底考些什么,这只是县试,也就是县里组织的科举考试,是最低一级,所以难度并不大,都是一些医学经典的原句理解之类的。还有几个医案,考辩证论治的,算是相对比较难一点,不过在左少阳眼中,也很简单。发现了那捉笔之人水平的确很一般,有很多简单的错误。
左少阳顺口跟*舒解说了这些错处,听的伍舒连连点头,暗自高兴,这一次终于找到了真正的高手,州试一准能过。
誊抄完了之后,伍员外又把试卷拿了回去。
第二天是州试。唐初的科举考试只考一天,日出开考,日落交卷。中午自带干粮饮水。一科所有内容合在一起考。进去之前是要严格检查的,一人一个单间小屋,里面是一个四方书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马桶。没有门,方便巡考视察,防止作弊。左少阳拿着伍舒的类似准考证的单子进贡院,心里还是怦怦乱跳的,生怕有人发现自己是替考,给抓起来。结果,负责检查的官吏只是扫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情让他进去了。左少阳心想,这伍家还真有点本事,这样的考试都能搞定舞弊的问题。
他却不知道,唐朝科举考试严格度相比后世要宽松一些,关于考生相貌的描述,也是中晚唐才出现的。初唐没有这方面的要求,所以替考还是相对比较容易的。特别是州县考试。试卷发下来,比县试的试卷要难一些了,不过左少阳很轻松,单单是答题的话,他老早就可以做完,但现在要尽可能把书法写好一点,所以当练字,一笔一划小写了很多遍,这才认真誊抄上去。
现在已经是夏天,小房子里很热,中午跟蒸笼似的可以说是飞纤如雨。往往一篇纸没写几行,就被额头滴滴答答的汗水给淋湿了。
终于考完出来,伍家人和白芷寒等在贡院门外,迎上来问考得如何。左少阳说:“题目比较简单,通过应该没问题。只是贡院里很热,很闷,很累。”
伍家人都笑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早上,左少阳洗漱完毕,正坐在客厅喝解暑的绿豆汤,白芷寒在一旁帮着扇扇子,天气很闷热,若不扇风,坐着都能一身臭汗。
就听见客栈走廊上人声鼎沸,有人嚎啕大哭起来,有人哈哈大笑,乱成一团,两人互视一眼,忙拉门出来,只见客房走廊上不少人,差不多都是长袍书生,有的往楼梯上冲,有的往楼下跑,又喊又叫的。
左少阳忙拉住一咋,垂头丧气回来的书生问道:“这位兄台,客栈出什么事了吗?”
那书生道:“州试放榜子!”
“放榜?”左少阳明白了,州市成绩出来了,急声问道:“医举及第是谁?”
“我没看,我参加的是明经科,唉,又是名落深山!”话语满是凄凉。左少阳放开那书生,回头对白芷寒道:“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白芷寒兴*奋地点点头:“当然要去!”
两人拉上门,冲下楼,跟着书生们疾步来到州府衙门前。
这里已经人头攒动,大多数人都是垂头丧气、脸色苍白,也有哈哈大笑洋洋自得者。
唐朝的科举每年举行的常科主要哼哼秀才、明经、进士、医术等五十多种,在大唐初年,秀才科是最高最为人重视的,要求也最高,讲究锦绣文章,后世称有学问人为秀才,便是来源于此。其次就是和明经、进士两科。所以这几科的金榜之前,是挤得满满的人。
科举考试三个层次,县试是最初一级,通过率相对比较高,每个县都有十多个名额。到了州试,难度一下加大了,州分上中下三等,上等州的及第举人名额只有三个,隆州、合州这样的中等州只有两个,而下等州只有一个。好在开列的常科科目比较多,所以州试及第举人的人数总共加起来还是有百余名。
那些就算是看完榜的,也舍不得离开,及第的洋洋自得接受好友的奉承夸赞,落第的,悲愤难过之下,也赖在金榜面前不走,或者想研究一下金榜上题名者中哪些自认为不如自己,好借口其中有舞弊猫腻,聊以自嘲宽心,又或者想看看认识的人还有谁落第,找个同病相怜者。凡此种种,以至于都赖在三科进榜前不走。
各科足第名单一溜排开,好几个金榜,医术科是专业科目,相比而言引人注意程度要少一些,围观者多半是huā白胡须老郎中。左少阳跟白芷寒,没费什么劲便到了医术科金榜下。
榜上前言写了一大堆,左少阳还没看到正文,白芷寒眼尖,已经指着金榜兴*奋地大叫道:“中了!第二名!少爷!考中了!”左少阳抬眼顺着白芷寒手指望去,果然,医术科金榜之上只有两个人的名字,第二位赫然便是“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