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都给了翟老太爷治病了,忠儿说了,翟家老太爷必须长时间用人参调理。翟老太爷硬逼着白姑娘发了毒誓,给我们忠儿为妻为妾为奴都可以,如果我们不答应,翟老太爷就以死还我们的恩情。忠儿心地善良,只好接受了下来,但选了她做奴婢……”
“啥?老姐姐,这买卖可亏大发了!那棵老山参可是有上千年了。拿来买丫鬟,不是我吹,一千个也随便买到了,我当初给你的时候就交代了,这是给小郎中娶媳妇用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你要是换的白姑娘做儿媳妇,那倒也值,拿去买一个丫鬟药童,当真是……,唉!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梁氏也苦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来着,本来想好好藏着,遇到合适的再拿出来,就算挨老爷一顿呵斥打骂也都值了,没想到回来就遇到这件事,我和老爷对白姑娘以前就很看好,后来偏巧她外祖父中风生病,而又只有忠儿才能治,两人又有一些误会,所以,才成了这个样子……”
倪母奇道:“道地什么误会?”
“翟老太爷的病很重,都快死了,只有用人参才能回阳救逆,而你给我的老山参我没有告诉老爷和忠儿,他们都不知道家里有老山参,所以忠儿说家里没有老山参,没办法救翟老太爷,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家非一口认定我们家藏有千年老山参,不愿意拿出来救命,是医德不好,是垂涎白姑娘的眉毛,是趁人之危。这话把忠儿惹急了,你知道我们家忠儿是最受不得委屈的,就跟白姑娘吵了起来。俩人就这么结怨了。”
“这样啊?”债老太太乐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嘛,说清楚了不就行了吗?”
“不行啊,说过了,还是这样,在一起就跟仇人似的,没个笑模样。上次,大将军下令征粮,说实话,家里是有些余粮的,当时不准备交上去,藏起来又把被官军搜出来,那可是要全家处斩的,就怕连累了白姑娘,所以撵他走,让她回去,不成想这白姑娘也是个重诺言的主,不仅不走,忠儿说得急了,她竟然抢过剪刀要自杀,得亏苗姑娘推了他一下,这才刺偏了,手臂也刺伤了,——对了,芷儿呢,刚才回来也没见到她……”
倪母还有不明白的,打断了她的话,问道:“人参都让翟老太爷吃了?”
“是啊,忠儿说这人参是翟老太爷救命用的,要一直吃,整棵吃完,才能把身体调养好。这老山参值老钱了,我也知道啊,翟老太爷需要人参调养身子,否则就活不了,救命要紧,我也没法子,但是忠儿的婚事怎么办?想起那老山参,我心疼得晚上都睡不着,真是哭的心都有。以后忠儿娶媳妇,可怎么办嘛,尽管这些天也赚了些钱,可是,比不得那千年老山参啊,我估摸着,这棵老山参,拿去当聘礼,就算公主郡主也拿得出手的,就这么没了了,唉!以后要是遇到大户人家合适的,聘礼拿不出,我……,我可怎么办啊…
…”
倪母宽慰道:“老姐姐别担心,今儿来找你,就是来问这件事有没有眉目,既然小郎中跟白姑娘俩人对不上眼,咱就不要勉强了,强扭的瓜不甜,将来家里闹腾更不得安生。”
“是啊,老爷和我也是这么想的来着,所以才没坚持硬娶过来。”
倪母笑嘻嘻道:“既然小郎中还没合适的人选,我这倒是有个,是个大贵人家的千金,今儿我说是顺路逛逛散散心,其实也是特意来找你说这件事的,要不然昨天街上才杀了这么多人,我咋今天就出门来逛街哩?若不是来找你提这门亲,我是压根不敢上街的!”
梁氏心想,能让倪母看上眼的说得出口的,绝对不是平常人家的闺女,一准错不了,不禁大喜,握住倪母的手不停摇晃:“当真是太谢谢您了,亏你还惦记着,是哪家的闺女?祖上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
刚说到这里,梁氏又醒悟过来,手里的价值千金的老山参已经没了,拿什么来娶妻?那那一百多斗粮食又不能说出来不能卖,家中现在也只算小康之家了,娶个同样小康之家的闺女到也够了,若对方是个大富大贵人家,又或者是高官的千金,没了那价值千金的千年老山参,就算荡尽家财,也怕不够娶礼的。而且,总不能因为娶媳妇送聘礼,全家就喝西北风去?刚才听倪母说的又是大贵人家千金,只怕了、聘礼都成问题,不禁患得患失望着倪母。
倪母道:“你先说你们家有没有多余的口粮,我在说后面的,要不然,费这口舌做什么?”
倪母瞧了瞧门口,低声道:“老太太您也不是外人了,就跟你说实话,你可千万别外头说去!”
“你放心,老姐姐,若我告诉了别人,我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那成,我告诉你,我们家其实也没有多余的口粮,就是我们忠儿上前线救了不少伤病,得到大将军赏识,所以拿了二十斗米和别的东西来,十斗米让我们大张旗鼓地拿去卖给官军,剩下十斗,是大将军赏赐个我们忠儿的。所以家里就多了十斗米。”
倪母大喜:“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你们以前穷得……,咳咳,先自爱有十斗米,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们家三口人的,这十斗米还是有富余的,那我看这事一准能成!”
“老太太您说的,是哪家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