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城,州牧府内随处充溢着紧张不安的气息。
袁绍面色铁青,一度志的意满的袁本初,与前些天出现在齐国境内时的春风满面相比,完全判若两人。从昨晚到现在,袁绍已经摔碎了七个杯子,冷厉的目光,不时迸射出点点星火,似欲择人而噬,帐下的文臣武将大多垂首而立,噤若寒蝉。
不能责怪袁绍脾气不好,兴冲冲地卷入阿牛与盛洪的斗争,最终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袁绍的心情,可想而知。
“飞翼营在哪?郑阿牛在哪?他们出现在翼州腹地到底想干什
“那两支潜入翼州的辽东军呢?他们想干什么?突然不声不响地进入我们的地盘,时间恰好是凤翔军出现的时候,这里面难道没有联系吗?我早就知道,异人没几个好东西,辽东和齐国的两位异人诸侯。跟我们不是同一路人!”
没有人回答,这让袁绍更加愤怒,骂道:“一群饭桶”。
被凤翔城利用,令翼州损失惨重,袁绍现在更担心的是,凤翔军与辽东军诡异地同时在翼州出现。袁绍此时才意识到,尽管凤翔一度危如累卵,但阿牛一直没有在领的内现身,很显然,阿牛携飞翼营潜入巨鹿必有图谋,未知的目的,让袁绍忐忑不安。
“难道难道郑阿牛的目标不仅是减洪,还想联合辽东吞并翼州!”
一念及此,袁绍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沮授皱了皱眉,上前一步道:“主公多虑了。凤翔城新得齐国,以区区一郡之力对抗整个青州府已无比吃力,即使与辽东联手,也不过两郡而已,除非充州曹操倾力相助,否件根本不足以对我们产生威胁,我们与凤翔城的停战协议也不容撕毁。目前虽还不能断定齐**和辽东军的目的,我等也无须担心
田丰目中精芒流转,淡淡道:“公与所言不差,说不定郑阿牛自知不好向我等交待,担心我军在齐国闹事,故以疑兵迫我军回返,否则何须作得如此明显?如今我大军已返回邯城,相信要不了多久,其兵自
沮授和田丰皆为智谋之士。一旦静下心来,很快便识破了凤翔的疑兵之计,但阿牛迫袁绍退兵的目标乙经达到了,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的凤翔城,实在不宜立即与袁绍这样的实力派诸侯翻脸。
潜入翼州的两支辽东军队的行踪,不久后便被打探清与其说是翼州斥候打探得力,还不如说是辽东军故作大方地显露行藏,他们先后出现在翼州渤海郡,理直气壮地声称他们只是想“借道返回辽东”袁绍纵然气得七窍生烟。也拿这些辽东军士没有办法。
北方公孙瓒和东面齐国,与翼州关系都算不上良好,事实上,袁绍与这两个势力都有交战的记录。如今公孙瓒和阿牛的实力都有膨胀,袁绍的实力却多有折损,此消彼长之下,袁绍自然不愿轻易与相对中立的辽东决裂,主动为自己竖立一个对手。要知道,公孙瓒取代刘虞后,辽东军已无法从陆路返回,此前辽东黄巾就有在渤海渡海的先例,轻车熟路再走一次也情有可原;而且,两支部队并没有在翼州境内作战或劫掠,称得上秋毫无犯,除了行动有些突兀可疑,其他方面倒是规矩得很。
袁绍没有留难辽东的部队。甚至还派人送去粮草,以尽地主之谊。
如此“好客”是有原因的。
“参与齐国战争带来的诸多损失,没有挽回的可能,主公最好尽快将前事忘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话锋一转,田丰继续道:“公孙瓒虎狼也,杀刘虞而代之,若待他从容整合幽州资源,必为翼州心腹大患,唯今之计,莫不如趁其立足未稳尽快图之,否则后患无穷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虽然过程曲折点,结果倒也能够接受。
袁绍没有忘记北平军是多么英勇善战,想从公孙瓒口中夺食,翼州牧自然希望找人同去,有福同享未必是他的本意,有难同当才是关键。放眼四顾,有能力有意愿有强烈动机的临时盟友,有且只有一个
肥龙宝宝,这便是袁绍礼送辽东军出境的原因。
辽东很快作出了积极回应:扳到公孙瓒符合辽东的利益,即使不能将其从地图上抹杀,搞得对方半身不遂元气大伤也是一大快事。
诸侯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数日后,翼州军和辽东军同时向公孙瓒发动进攻,翼州精锐尽出挥师北上,三日间攻下兵力空虚的范阳郡,兵锋直指幽州州府所在;辽东军则西向猛攻右北平,夺取北平军的根据地。
先前与幽州军作战时,北平军虽取得最终胜利,精锐士卒的折损却在所难免,对四。吩源整合才刚刚开始,公孙瓒丹力同时面对翼州军和小郸寸,心须作出取舍。一面是经营多年的大本营,牵系着北平将士太多情感纠葛,另一面则是好不容易夺占的膏腴之地,南下中原的战略据点,公孙瓒面临艰难的选择。
他很快作出了决定:迎奔袁绍,全力保卫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公孙瓒知道,袁绍才是最大的敌人,他可以放弃右北平,却绝对不能放弃幽州最富庶的区域。否则,南下争雄的梦想,永远没有实现的机会。放弃右北平。只是放弃一隅之地,损失更多体现在情感上,刚刚到手的这些地盘,才是他能否实现胸中抱负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