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几名混混悄然向两人接近时,一声冷笑,刘星仍装作毫不知情,静静地等待着那几名混混出手。看着仍未发觉自己已经被盯上了的小雪,刘星并没有说什么,要对付这几名小毛贼,实在太容易了,通知小雪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个子瘦削如猴的混混,很快从刘星身旁穿过,逐渐靠近了仍在选购物品的赵雪,当两人抆身而过的那一刻,就是猴子动手的时候,猴子眼角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小雪的钱囊。
站在远处望风的刀疤脸,紧张地注视着场中地情形,他对猴子的身手极具信心,象小雪那样缺乏警惕性的姑娘,要得手实在太容易了。唯一需要担心的,还是那个牵着两匹马的“跟班”,虽然派出了两大“高手”负责对付刘星,尽管那跟班似乎对他们的行动浑然不觉,刀疤脸心头还是有一丝丝不安。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刀疤脸不知道,或许这便是所谓的直觉。
直到猴子从小雪身旁走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盗走了钱囊,准备远离现场的时候,那名“跟班”仍木头人似的站在原地未动。这让刀疤脸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能用“技术”解决问题,总好过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抢劫来得好。尽管他们是长安本地地地头蛇,但能少惹些麻烦,还是不惹为妙。
这是一次成功地盗窃,作案后尽快离开事发现场,貌似是他们这一行的前辈高人们总结出来地宝贵经验,刀疤脸决定离去。
就在这时。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地鼻尖距离刀疤脸的鼻尖只有三寸。即使是在大白天,一个人鬼魅般贴着自己的身体而立,瞪着眼睛注视着自己,绝对是一件恐怖的事情,饶是以刀疤脸闯荡江湖数十年磨砺出来的胆气,也吓得喉咙里咕噜作响,下意识地想与对方拉开距离。
可惜的是,无论他退得多快。那张脸与他地距离都绝不会改变,不多不少,只有三寸。刀疤脸被吓得心胆俱裂,白日见鬼?
想到这里,刀疤脸差点没被吓得直接晕过去,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还未来得及从嘴里迸出来,一只凭空出现的大手已经捏住了他的喉咙,将五大三粗的刀疤脸轻轻提起,那声尖叫也硬生生地被捏了回去。
刀疤脸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距离他晕厥过去不到十秒钟,刘星“轻轻”一脚踢在他的肋部。
刘星的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刀疤脸虽然并未因此受伤,但一下子就被钻心的疼痛唤醒,他希望能用惨叫来渲泻剧烈的痛楚,可惜他不能,刘星早已点了他地哑穴,刘星实在不想让这些混混的鬼吼鬼叫,扰乱长安市集的正常秩序。
出手地猴子,接应的铁头,还有负责搞定“跟班”的两大高手。呆立在刀疤脸的面前将倒地的头目团团围住。看到刀疤脸的下场后,他们额头上汗如雨下,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弄明白怎么会在一瞬间被刘星拎到这里,欣赏刀疤脸并不美妙的睡姿。
他们没有想到,那个其貌不扬的“跟班”,居然有如此骇人的武功,这次五个人算是捅马蜂窝了!
躺在地上作声嘶力竭状却偏偏发不出一点声音地刀疤脸,四名站在他身旁一动不动的“围观者”。其中一名“围观者”的手上还拿着与他的形象气质毫不匹配的钱囊。这副诡异的图面,很快引起了众多市集中其它人的注意。许多长期在市集做生意的商人。自然认得刀疤脸等长期混迹于市集的地头蛇,人们很快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人人自危地长安城,普通居民实在不愿多管闲事,何况只是几个地痞流氓自食其果?众多商贩静观其变。
如此大的动静,赵雪自然很快便意识到了情况有异,事实上这五名混混本就在赵雪身后几步的地方。看到刘星淡淡的笑容,以及猴子手中的钱囊,赵雪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啊!”
一声轻呼后,小雪很快恢复了镇定,孤身一人就敢闯十数万黄巾军大营的赵雪,这点小阵仗自然算不得什么。
刘星踱到了胖胖的面团身前,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小矮胖,随即解开了他的穴道,指了指地上的疤脸,好整以暇地道:“刚才他叫你把我放翻在地,你好象还没有完成任务。”
跟着刀疤等人在长安市集混了这么久,面团多多少少也见了些世面,眼珠一转道:“哪。。。哪能呢,大侠武功盖世,站在那里不怒而威,小人再没有眼力,也断不敢触犯大侠虎威。”
刘星无比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是吗?刚才好象有人说,对付我这种只会花拳绣腿地角色,一下子就能让我趴在地上,难道是我听错了?”
面团地脸刷地一下白了,“大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就当放个屁一样,把我给放了吧!”
事实上刘星也并非真地想把这些地痞怎么着,虽说是这些地痞流氓惹到了刘星上,但以大师级武师之尊欺侮一帮不入流的混混,玩得太过火终究不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因此,除了让领头的刀疤脸吃了点皮肉之苦外,其余四个混混都只是被刘星点了穴道定在这里,一柱香时间之后。穴道便会自然解开,绝不至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让这五个混混摆上一会,在市集上当众出点丑,已经够了。
不过,对于声称要让自己象狗一样趴在地上的面团同学,刘星如果不特别关照下。未必有违刘星的个性。只是现在面团承认错误的速度太快,改过自新地意愿太过强烈,倒让刘星有点不好意思再让他尝尝皮肉之苦。
打量了一下四周,刘星很快有了主意,笑道:“也罢,姑且饶过你这一次,满足你的要求,放了你。”
大喜过望的面团正准备道谢时,刘星已经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大鸟般腾空而起,下一刻,两人已经出现在一棵大树的粗干上。长安市集上有不少枝繁叶茂的大树。可为行人遮风挡雨,而两人现在立足的正是附近最高地一棵,距离地面十余米。
“会爬树吗?”刘星一脸和善的问道。
面团的腿都软了,结结巴巴地道:“不会。”
“那就好。。。唔,从这里爬下去确实有点难,你可以慢慢学,我很想知道这根树干能否长时间承受你的体重。当然,你也可以直接从这里跳下去,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敢往下跳,以后就再也不用学习爬树了。”
刘星嘿嘿一笑,小心地教导着面团抓紧树干,然后,在面团楚楚可怜的眼神中,一跃而下。刘星不得不走,他已经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他担心再晚一会,鞋子上就会沾上某种热气腾腾的液体。
回到地面。刘星顺手从猴子的手中拿回了钱囊,领着小雪飘然而去。
可怜的面团,被扔在如此高地树干上,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用尽全力抱着树干,甚至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刘星离去。而他的四个同伴,在市集千百道目光的注视下,还保持着一动不动地姿势。羞愤欲死。
直到走出二十米开外。小雪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哥。那个小胖子被你挂在那么高的地方,该不会有事吧?”小雪虽然觉得刘星对小偷的处置很好玩,但心地善良的小美女,并不希望小胖子因此而丧命,小偷而已,罪不至死。
刘星得意地笑了笑,“应该没事吧,他的那四个同伴的穴道马上就会被解开,到那个时候,自然能想到办法将他救下来。即使他们没有办法,或者那个小胖子在树上撑不到那么久,掉下来也不会有太大关系,他身下就有一个店铺,落在顶棚上再掉下来,顶多摔断几根骨头而已,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小雪哦了一声,这才放下心来。
刘星突然问道:“丫头,你那位朋友住在什么地方?”
刘星已隐隐发现一些不妥,小雪长期呆在凤翔城,鲜少有机会外出,在此之前又从未到过长安,何来的访友一说?即使在凤翔的时候,也从未听说过小雪还有朋友在司隶地域。现在赵雪进城之后一点都不急着去找所谓的朋友,似乎进一步证实:某人是傻瓜。
小雪做了个鬼脸,旋即笑了起来,十分干脆地摇头道:“还不知道!”
刘星苦笑不已,“我就知道又被你这小丫头给骗了,都怪三哥笨,你怎么可能有朋友在长安?我当时还真信了。”
小雪停下脚步认真地道:“我没有骗刘三哥,那次同李二哥和阿牛哥哥到洛阳领奖地时候,他们都不陪我玩,我只好自己出去,就是那次,在洛阳无意中认识了一个妹妹,只是后来再也没有音讯。洛阳的百姓大多被带到了长安,我猜想,如果她还活着,很有可能也来了长安,否则。。。”
说着,赵雪眼圈一红,眼眶里已尽是晶莹的液体。
刘星顿时慌了手脚。
天不怕地不怕的武师高手,对小雪的眼泪根本没有丝毫抵抗能力,心痛不已,“好了,三哥一会陪你找找看就是。逛了那么久,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帮你找人。”
小雪破涕为笑,“好。”
就在市集里找了个看起来最具规模的酒馆,将马匹交给伙计后,两人在楼上找了张桌子坐下。
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路,大多数时间都是以干粮果腹,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大城市,自然不会再委屈自己的肚皮。刘星一口气叫了一大桌酒菜,这座酒馆中的特色菜肴无一遗漏,乐得酒馆中的掌柜眉开眼笑,特意吩咐两个机灵伙计地在一旁伺候。
只是这一桌酒菜,就花了六百余金!
虽然六百余金吃一顿饭貌似有些奢侈,但以刘星和小雪在凤翔的特殊身份,自然不会有囊中羞涩的担忧,在凤翔城,刘星的薪资几乎就没怎么用过,一掷六百余金压根就不觉得心痛。
两人已有两天未好好享用膳食,且这座酒馆能有偌大规模本就是因为菜肴味道上佳,两人吃得津津有味。长年闯荡江湖的刘星,吃起东西来固然是狼吞虎咽毫不顾及形象,小雪同样是放怀大嚼丝毫没有点寻常美女应有的矜持,不过,这份毫不做作的吃法,更彰显出小雪的自然美态。
“咴”!
“哎哟!”
马嘶,人嚷,一阵声音传来,嘴里正塞着一根鸡腿的刘星眉头一皱,“唔,可能在龙飞城呆得太久了,每天都能听到八宝谷地马嘶声,一听到马叫就觉得耳熟。”
又一声马嘶传了过来,赵雪已一下子站了起来,“飞雪,我地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