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啊”孙博文带着激动,“她就是我跟您说过的,我喜欢的人啊!”
一言落罢,众人神色各异,这可真是有意思了,这要是小说的话,标题就是,同父异母姐妹俩跟一个浪荡公子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
孙母脸上带着狐疑,“可是,你不是说,你喜欢的那个是哑巴?”说罢后,觉得当着朱红梅的面说这些,有些不大好,面色讪讪。
“她不是哑巴,她伶牙俐齿的很呢”他握着唐晚的手被拉开,这会还有点不大乐意,想再次抓着她手。
秦景斜插在两个人中间,默默将唐晚护在了身后。
孙博文也不大在意,看着唐晚,“我先前找你好几次,都找不到你,你原来住在秦家啊”
他眼底满是欣喜。
秦景对目前的情况一目了然,孙博文这小子他是清楚,打小就胡闹惯了,家里就这一个宝贝疙瘩,一大家子恨不得把他宠到天上去。
只是这么个混世魔王对自个妹妹这么上心,他还是挺意外。
真没想到,这丫头魅力还不小。
孙母倒是没想到儿子心心念念的姑娘,竟然是秦家嫡系的掌上明珠,先前的不悦早就烟消云散。
“哎呦呦,你看看,这可真是缘分,小的时候咱们在一个大院里住着,你们就一起玩过家家,那时候婉婉可说是要当我家博文的媳妇的”
秦景轻笑,“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童言无忌”
说罢,就拉着唐晚的胳膊上了楼,那孙博文就像是个哈巴狗似得,就差安个尾巴摇着上去了。
到了二楼,秦元忠也听到动静出来了。
见到唐晚,他眼底露出喜色,结结巴巴道,“丫头来了啊,晚上就在这吃饭吧,我让小阿姨去买菜,对了,你喜欢吃什么菜?”
秦元忠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惯了,跟儿子闺女说话,也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从没耐心过。
这次跟唐晚,多多少少带着些讨好的神色。
唐晚没说话,秦景在旁就开了口,“不用麻烦了,雪雁已经在家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会妹妹过去吃,我们今个过来,是为了给母亲上柱香的”
“应该,应该的,你母亲,她还没见过丫头”秦元忠点点头,从兜里掏出那间屋子的钥匙,转身打开了门。
夕阳洒下余晖,光影投射在二楼的楼板上,唐晚披散着黑发,耳朵上挂着珍珠耳环,小巧莹润的耳朵,秀美精致的脸庞。
站在楼道上,栩栩如生,好像是十几年前那个女人,透过了生死,笑盈盈的看着她。
她捂着耳朵,难以自抑的尖叫道。
唐兰萍!你都死的化成骨头了!为什么还要来折磨我!
楼上,唐晚不经意的挑起眉眼,看着那个女人心理防线被她一寸寸打破,精致的脸蛋上挂起笑容。
人生本就是因果循环,凭什么你做了坏事,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母亲辛苦得到的成果。
等着吧,来日方长呢。
屋子内摆设素雅,桌上摆着一束绽放着的月季花,家具大多是实木的,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唐晚看着黑白色的照片,眼眶不由自主湿润。
秦景递过一炷香,唐晚拿着插在了香坛里,随即又磕了三个响头。
秦元忠在门边站着,神色带着复杂,想靠近,却没感踏出那一步。
秦景在妹妹祭祀之后,扶她起来,手指轻抚着遗像上年轻女子那张秀美的脸庞,低声道,“妈,我们回家了”
秦元忠大惊,顾不得摆师长的架子急匆匆进来,试图去将遗像夺过,被大儿子闪身护住,目光阴沉了许多,语气带着严厉的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秦景面上没多余的情绪,对待父亲依旧是毕恭毕敬,“爸,妈身前最担心的就是妹妹,先前没找回她,我们没脸将母亲带走,可是现在,母亲心愿已了”
话说到这就没继续下去了,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却已经明确传达。
妹妹已经找到,所以没必要再在这个屋子呆着了。
“你们这么恨我,就连你母亲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秦元忠脸上带着痛楚,一时间,苍老了许多。
秦景虽没有回答,可那疏离的态度,已经代表了一切。
年轻时候,他忙着新中国的建设,长年累月没回过家,家里大小事情,都是妻子打理,父子间感情本就薄弱。
妻子逝世后,朱红梅母女入住,小儿子被岳父带走,大儿子住校,逢年过节都不回来。
谁不羡慕他命好,儿女双全,可他知道,这一家子,子不似子,父不是父!
“师长,我想这也是母亲生前最大的愿望,这牢笼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地方,你要是真的觉得愧疚,就成全了我们,别让那些人再膈应她,放她走吧”
唐晚收到秦景的眼神示意,娓娓而来,秦元忠身子瘫软,嘴巴张张合合,干涩的说不出话来,他真的没立场去反驳他们。
这副模样在唐晚眼底就是罪有应得,这会这么后悔,当时干嘛去了!
两个人分工合作,立场坚定,等秦元忠回过神来,俩人已经出了屋子。
秦景看着紧紧跟上来的孙家母子,隐下心底的不快,疏离的说了几句话后带着唐晚离开。
唐晚怀里捧着这个遗像,不大敢说话,这个便宜哥哥心情不好,她就别往枪口撞了。
这秦家也是奇怪,外面提起秦家,各个一脸羡慕,偏偏处在当局的人才知道,这一家子心里各有不能触及的底线。
迟早有一天要爆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