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麻之类的,必须保持干净是一回事,这箱柜里必须要保持清洁干净,还得保持干燥,白色布匹得跟深色布匹分开,防止沾色或者是泛黄”
窦家长子年少时候帮着家里打理家业,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关于这些如数家珍,可惜,这么多年,全都荒废了。
唐晚察觉出空气中的宁静,知道这是个沉重的话题,赶紧绕开话题道,“真没想到有这么多讲究,我啥都不知道”
“你没在这行当里待过,自然是不清楚了,家底都在这了,你想怎么做,就看着办吧”
唐晚知道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虽然轻飘飘几句话,但把整个家族的辉煌和过往珍宝都交给了她,一时间,她心里暖洋洋的。
“您放心,有什么打算,一定事先都跟你商量一下,这都是你们的心血,我也不会胡乱来的”
窦家老爷子摆摆手,“这点还是信得过你的,对了,老大,去把东西给她”
唐晚诧异他说的是啥东西,过了十几分钟,男人才回来,掏出被粗布包裹着的,厚厚的物体,他一层层的打开,最外层是粗布,再往里是牛皮纸,下一层是肥料袋,最后一层是丝绸。
像是一个宝物似得,一层层被剥开,最后再唐晚面前露出本来面目。
是一本厚厚的,跟影集似的东西。
唐晚不解,拿过来后,才看清楚到底是啥东西,是个类似影集的东西,掀开封面后,是一张手绘的成衣图,后面一张就是这张衣服的细节处理。
越是往后,衣服的样式越发的多,时代特性也越发的鲜明,最后就是民国时候的旗袍,那时候已经不单是手绘图了,还夹杂着黑白色的照片。
旗袍、大衣、裤子,几乎每一种,都详细的记述着当时的风貌特征。
还有模特,或站或立,或浅笑,或颦蹙,每一件衣裳,都像是被人赋予了灵魂。
“这,这是?”
唐晚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知道你弄布,是想做衣裳生意,这些东西,就算是给你一点参考吧,这些东西年头久了,也该实现自个的价值了”
唐晚摩抆着表皮,一脸不舍,激动,“您放心,我不会辱没了这些东西的,不过,我到底是年轻后辈,不少事没经验,还得多靠您两位提拔呢”
唐晚说的真诚。
唐晚从窦家坟地离开,怀里紧紧握着那本设计图,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她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热滚滚的,活力十足。
“阿嚏,阿嚏”唐晚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从窦家坟地出来后她脑袋就有些不得劲,不过也没多想,敲敲脑袋好让自个更加有精神些。
☆、057送她回家
057送她回家
下晌了,买点日常用具和卫生用品快点回家,重生过来有些日子了,她家姨妈还是没来,这也太不正常了。
去大夫那看了看,说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让她多补充点营养。
她买了不少的红糖,等着回家冲糖水喝呢。
今个路过理发店,看到不少时髦女性在里面烫头发,她看的挺眼馋,这会能给人烫头发的,手艺那必须特别好,不然,给人家烫坏了,或者是烫伤了,那可不是赔钱那么简单了。
说来也奇怪,这年头技术不发达,也没几十年后先进的工具辅助,那些老师傅凭借一双巧手,就能烫出一头卷发来,也是神奇。
唐晚看着他将火钳放到烧着的煤炭里,等温度差不多后,再拿出来,利用余温给客人烫卷发。
只是价格不便宜就是了。
唐晚倒不是舍不得那钱,只是这头发又黑又顺滑,烫了可惜,徘徊了许久,还是走了。
走来走去,总觉得身上温度越发高了。
却说这会,宋桥趁着他妈去买菜的时候,打包好行李往队里走,都已经说了没事,家里人还不放心,他妈还逼着他爸往队里打电话请假,女人事就是多。
这往省城的车两天一趟,到省城还得在倒车,等他妈发现了,自个早就上车了。
走半道上,隐约见前头有个姑娘摇摇欲坠的,发扬人民子弟兵的优良传统,想上前看那姑娘怎么回事,谁知刚拍了一下,那姑娘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软歪歪倒在他身上。
这变故让他不知所措,行李也因为主人太过震惊被丢在地上,走,走不开,不走,这人啥都不说就靠在这怀里,让人咋看?
这社会风气,就连处对象的走在街上都得保持距离,这公然搂抱在一块,还穿着军装……
“喂,醒醒,醒醒”宋桥直挺着身子,伸手拍着她脸颊,也是接触到她皮肤后,才发现她身子滚烫的令人害怕。
原地想了会,一手拎着行李袋,一手将她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往医院走。
果然是人民子弟兵,做事就是干净利索。
唐晚晕过去的那一刹那,脑子才反应过来,她身子这么烫,是因为发烧了,好久没生病,都忘了这感受,晕过去的时候,隐约记的映入眼帘的是橄榄绿。
“醒了?”宋桥发现她乱转的眼珠子,毫不留情的点出来。
唐晚睁开眼,呵呵呵呵两声,“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吧?谢谢啊”
宋桥面带严肃,也不理会她这边讨好的笑,从旁边拿过一个大的搪瓷茶缸,递到她身前,“吃药”
唐晚接过药乖乖吃了,宋桥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他那啥分量,坐上去吱呀吱呀乱响,唐晚默默的瞥了一眼,把搪瓷缸放到窗台上,为那马扎默哀。
“你是姑娘家,自个身子多注意,别的我不说,这时候多乱?你要遇到别人了,人家直接把你拉到山里当媳妇了,你还指着能回家呢!”
细数下来,两个人之间也有过好几次交集了,本来以为这人挺冷的,没想到生起气来,也是个话唠。
“又不是我的错,我又不想生病”唐晚小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