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心想:“这个任务可是不好执行,非得最可靠的人才行,但最可靠的人萧狐狸都认识啊,就象自己认识萧狐狸宫里,所有的大宫女一样。”
武媚娘轻声道:“皇后娘娘,其实您要是想抓住萧狐狸的把柄,那把柄……还用得着先送到她那里吗?”
王皇后大感纳闷儿,不解地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本宫怎么听不懂呢?”
武媚娘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春花也是糊里糊涂的,这种事以前也没干啊,说不清楚。”她的意思是我自己都糊涂着呢,何况是你呢。
王皇后的思路被固定住了,钻了死胡同,就是转不过这个转儿来,到底没明白武媚娘的意思,反而认为武媚娘糊里糊涂的,没用之极。
见武媚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王皇后暗骂一声废物,便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她怕待得时间长了,要是皇帝此时回来,见到自己和了空小尼姑在一起,说不定会生气的。别看皇帝喜欢偷尼姑,他自己偷是可以的,别人知道也是可以的,但要是当面撞见,那就是不可以的了,必会掉脸子不可。
武媚娘送王皇后离了更幽堂,她站在门口,见王皇后上了步辇,这才把门关上,大门一关,她立时轻轻啐了声,这王皇后草包一个,空有害人之心,却无害人之术,自己暗示……不,自己明示得都那么清楚了,她竟然还没懂。估计她得回去想上好半天,才能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吧!
王皇后坐着步辇,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坐到屏风之后,她就想派谁去呢,谁能把草人这个证据放进萧狐狸的宫里呢?思来想去,她都没有找到这个人,她甚至连史爱国都想到了,可史爱国当然不会听她的,而且这种事情,她也不敢声张。最后,她又想到了王平安,可王平安已经公然和萧淑妃破脸,指望他自然是指望不上的。
一想到王平安,王皇后不仅有些纳闷儿,王平安这个人向来好说话,年纪虽然不大,却是公认的好好先生,谁也不得罪,至少不会明面得罪,可是为什么对萧淑妃那么不客气呢,不但和萧淑妃翻脸,甚至连萧思退那种小角色,他都要攻击一下,这可有点反常啊!
想了好半天,想得头都疼了,王皇后突然间明白了,王平安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要让她找萧淑妃的麻烦啊?如果是在朝中找,那他是没问题的,但他怕自己在宫中也让他去找麻烦,他为了避免自己相求,怕推托不过,所以这才干脆和萧淑妃彻底翻脸,如此一来,宫里的事,自己自然就不能用他了,而他也少了许多的麻烦!
想明白这个,王皇后叹了口气,看来到了关键时刻,真的是谁也指望不上了。自己的父母都是老实人,虽然有些地位,可却是空架子,真到了要他们出力的时候,父母都是使不上力的,而王平安又这般滑头,难不成啥都要靠自己么,连把草人证据送到萧狐狸的宫里,也要自己亲自去么?
王皇后越想越生气,砰地狠狠一拍桌子,气道:“难不成要我亲自去办这事儿么,那我还要你们干什么……”
突然,脑海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一般,她突然间就明白了,明白了了空小尼姑说的那番话!了空小尼姑曾说:“那把柄,还用得着先送到她那里吗?”
对啊,那把柄,那草人,自己根本不用事先送到萧淑妃那里去啊!自己要修理萧淑妃,干嘛去的,不就是找证据去的嘛,把那草人往自己的怀里一揣,进了萧淑妃的寝宫,然后把草人往地上一扔,再惊叫一声:“这是什么?”啥事都解决了呀,还愁什么愁啊!
派谁去放草人证据,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派谁去。事实上,根本就用不着想啊,自己贼喊捉贼不就得了,又简单又直接,而且万无一失!
王皇后想通了了空小尼姑的主意,禁不住大喜,乐得不行。对啊,这么好的办法,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硬是把自己的头琢磨得生疼!可她只高兴了片刻功夫,后脊梁骨上一股寒气便窜了上来!
这个手段可是够毒的,又简单又直接,绝对可以把萧狐狸给整死,可这个招术却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而是了空小尼姑想出来的!如此看来,那个小尼姑心狠着呢,真可称得上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
王皇后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心想:“等萧狐狸的事情了结了,我必须要把小尼姑赶出宫去,要不然干脆就叫人把她装到麻袋里埋了算了……虽然这样做也同样非常狠毒,但我这是为了大唐社稷,为了忠儿这个太子,所以也只能委屈她了。”
她又要除掉萧淑妃,又要除掉小尼姑,感觉有点力不从心,只能一件一件事的来。
王皇后叫进宫女,让她们去给自己找了一篮子干草,然后又让宫女们都出去,她自己坐在桌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扎了两个草人,想了想,又扎了第三个。
取出白纸,给每个草人都取上名字,写上了生辰八字。一个草人是她自己,一个是新太子李忠,最后一个,她竟然写上了李治。她是皇后,别人不知道皇帝的生辰八字,但她却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