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怕儿子在营州有失,又不想让高句丽在对新罗的战争中受损太小,诚不愿战争早早的结束,相反打得时间越久越好,越久对大唐越有利。
长孙无忌答应一声,道:“老臣这便去选派兵将,几天后就能启程。皇上,您看四百人的一个团够不够?”
李世民想了想,道:“翻番吧,派一千人过去,要都是强兵猛将才好,只有这样的兵将去保护恪儿,朕才能放心啊!”
长孙无忌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皇上对吴王的爱护,当真让老臣感动啊!”
李世民笑道:“哪个父亲不是如此,无忌你对儿子不也是这样嘛!”
长孙无忌笑了笑,没再说别的什么,心中却想:“皇上啊皇上,你对李恪越好,等知道了他的狼子野心,怕是伤心越重啊!”
又说了会儿话,长孙无忌告退出宫。此后又过了两天,幽州大都督的书信送进长安了,同样是先送到尚书省,交给长孙无忌过目。
长孙无忌看了书信,心中大喜。好啊,李恪,你可真是个急性子啊……不对,不能说你是急性子,而是高句丽人是急性子,他们不了解我大唐的形势,还以为越早利用上你这个棋子越好呢,殊不知现在发动叛乱,实在是太早了些,区区一个州的叛乱,就想让我大唐穷于应付,简直是做梦一样,高句丽人太小家子气了,没见过大世面啊!
他拿了书信,又进了皇宫,求见皇帝。
今天是大朝会,早上已经上过朝了,长孙无忌的信是散了朝,回到尚书省后收到的,他这次进宫,算是一天之内的第二次了。
李世民得到小宦官的通报,心中吃惊,如果不是发生了重大的变故,那么长孙无忌是极少一天之内,两次进宫的。
史忠臣也是很吃惊,道:“皇上,可是新罗那边的战事发生了变化,新罗这么快就支持不住了?”
李世民心里有些烦躁,道:“不会的,新罗又不是什么积弱之国,怎么可能才两天的功夫就又有告急奏章送来,估计是别的地方的事。快宣无忌上殿,不要耽搁。”
史忠臣亲自跑了出去,将长孙无忌迎接进来,他提前问道:“长孙大人,有什么糟心事儿吗?如果不是太重要的,迟些说无妨,今儿个皇上精神儿不太好,听不得……”
话还没说完呢,长孙无忌便一甩袖子,道:“听不得也得听啊,要不然真等事情闹大了,那时听到的就更是大事了,趁着现在事情还小,赶紧摆平才好!”
史忠臣啊了声,心想:“摆平?这个词不是王平安经常说的吗,怎么连无忌老儿也跟着说起来了!”
长孙无忌快步进入大殿,道:“皇上,老臣刚刚接到幽州大都督的来信,事情是关于吴王的,您是否现在就听,还是先稳稳的,然后老臣再说?”
李世民大吃一惊,差点儿从龙榻上跳起来,他叫道:“是幽州来的信?是关于恪儿的?哎呀,怪不得恪儿这么久了,也不送个信儿回来,竟然是出事了。无忌啊,无忌,你怎么不早点儿把兵将派过去,结果导致了恪儿遇险!”
他还以为李恪被高句丽人给刺杀了呢,慈父心情,焦急万分,他已经没了两个大儿子,实在禁不起再没第三个了!
长孙无忌摇头道:“皇上,莫要焦急,吴王没有遇险。相反,他是把营州一地变成了险地,是将我大唐边境的百姓推入了火坑!”
说着,他拿出了那封书信,呈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接过书信看了一遍,只看了一半,他便惊呆了,做为皇帝,他什么没经历过?他打击过父皇和哥哥弟弟,也被儿子背叛过,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关爱的儿子,那个被他说成最象自己的儿子李恪,竟然也背叛了他,并且不仅是背叛了父亲,更是背叛了国家!
喉头一甜,李世民一口鲜血涌入嘴里,他强行压下去,可身子却晃了晃,重重跌倒在龙榻上,鲜血没有压下去,顺着嘴角淌了出来!
长孙无忌和史忠臣大惊,一起冲了上去,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