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见状,忙道:“喂喂,你可别逗她了,小心把孩子给逗哭了!”她赶紧从王平安的怀里抱过小太平,哄了起来,道:“小乖乖,不要哭,祖母疼你!”不停地悠起孩子。
王平安笑道:“这孩子,竟然跟她爹我闹小脾气,太不象话了,以后定要好好管教!”他对小太平喜爱到了极点。
可小太平不甘心被白唬弄了,哇哇几声,大哭起来,不管杨氏怎么悠她,她都不停下来!
王平安吓了一跳,道:“好好好,不管教,不管教。要是儿子得严着点儿,是女儿那就得宠着来了,都是爹爹的错,小心肝儿莫要哭了!”
王有财站起身来,道:“平安啊,你赶紧走吧,前面那么多事儿呢,在这里干嘛,还把我的宝贝孙女给弄哭了!”
王平安一咧嘴,笑道:“哟,她成宝贝儿了,我不是了!哎呀,真是有了孙女,儿子就丢过墙啊!”他又伸手刮了刮小太平的脸蛋儿,这才出了房间。
刚走到门口,就听小太平不再哭了,又呀呀儿语起来,杨氏和王有财一起笑着。他回过头,心想:“这小丫头,竟然哭得快,笑得也快!嗯,我去把三字经给写出来,等她会说话了,就让她背三字经,还有百家姓……”
对于小太平,他是越来越喜欢的,竟然当成是亲生女儿一般看待,还打算好好的教养她长大。
来到前堂,王平安正打算处理公务,欧阳利却来了,说长安太子给他回信了。王平安拿出信来,看了一眼,皱眉道:“这不是太子亲笔,而是史爱国写的。这是怎么回事儿,太子问过什么了吗?”
欧阳利摇头道:“回来的兄弟说了,他没有看到太子,是史爱国问的他,但也没问什么太多,似乎他并不关心那位春花大婶的生活,只是拿了信,让他带回来!”
王平安看着信上的那句话,思索片刻,道:“会不会太子不知道这件事啊?由史爱国直接就给办了,没有告诉太子?”
欧阳利想了想,道:“不会,因为史爱国一开始没问什么,是隔了好久,才出来问了几句,然后又隔了好久,这才拿信出来的。”
“那就说明还是给太子看了,史爱国没有私自拆信。如此说来,这信是太子授意写的!”王平安皱着眉头道,这事儿不对头啊!
欧阳利探头看了眼信,见信上只有一句话,他便道:“这个……属下以为,这事儿不难猜。定是太子要接春花大婶回长安,而史爱国不想惹出更大的麻烦,所以把太子的回信给毁了,他自己写了这封信。”
王平安嗯了声,关于这层,他也想到了。其实,如果他是这个时代的人,那么在遇到武媚娘和太子的这种事,说不定他也会采取同样的手段,和史爱国的做法一样。不管怎么说,史爱国是忠心李治的,他为了保护李治,就算牺牲掉武媚娘,那也是不会皱一皱眉头的,这时候的武媚娘一文不值,死就死了,除了王平安之外,谁能把她当回事儿啊!
王平安道:“估计就是这么回事,那么说明史爱国是想处理掉春花大婶了,我估计着他定是要在春花大婶回长安的途中动手。”
欧阳利点头道:“那是肯定的,接春花大婶的事儿,只能由他去办,咱们的人一离开,他还不是想把武媚娘怎么着,就给怎么着了,反正米已成炊,太子就算伤心也没办法。”
王平安将信揣入怀中,道:“史爱国一定会找出个好理由的,不肯说是他除掉的春花大婶,说不定反而会推到我们的身上,说我们保护不利。反正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我又不在长安,你们又见不着太子,到底如何,还不是凭他一张嘴巴说么!”
欧阳利道:“那怎么办,看信的意思,就是要送春花大婶回长安啊,总不能我们不送她回去。估计她自己也不愿意再留在庆州的,要是我们不送她回去,反而会怪我们办事不力了!”
王平安起身前往后宅,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打算和她挑明。办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她自己的事,让她自己拿主意去吧!”
到了武媚娘的小院外,他推门进去,这段时间他以太忙为借口,并不常来,尤其是过完年后,只来过一次,再就躲着不见武媚娘了,烦她一见面就问,问太子有没有回信。
院门一开,就见黄小丫在院子里扫雪,手里拿着把扫帚,正卖力地扫院子。
王平安道:“看样子过几天有可能还要下雪,你春花大婶又不出屋,这雪扫不扫的,倒也没关系。”
黄小丫见他来了,扔下扫帚,连忙上前行礼,道:“春花大婶说了,我要是不在屋里待着,出来干活,就给我钱,这院子里也没啥可干的,我就扫雪了,还能堆个雪人玩!”
王平安嘿嘿笑了笑,道:“不用扫了,你去找丫环们玩吧,春花大婶这里,倒是不用你一直伺候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颗金瓜子,给了黄小丫。
黄小丫拿过金瓜子,放在阳光底下看,笑着叫道:“这是金子啊,能买一头牛!”欢呼着跑了。
王平安笑了笑,这小丫头性格倒是不错,很容易满足,所以整天开心,可不象屋里那们位,人心不足蛇吞象,成天想得那么多,也不怕头疼!
到了门口,他敲了敲门,道:“春花,我能进来吗?你有信到了!”
王平安在外面说话,里面的武媚娘已经听到了。这段时间她在坐月子,不能见风,更加不能出屋,连澡都不能喜,以防落下病根,在屋里憋得够呛。忽听王平安到来,又说有信到了,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心头砰砰狂跳起来。
她道:“少爷进来无妨,史是屋里气味不太好,您得忍着点儿!”
王平安在外面干笑两声,道:“没所谓的事了。”推门进去,看向床上的武媚娘。
就见武媚娘头上缠着条白色的手巾,坐直了身子,正满眼紧张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