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这杯酒,李恪总算留了个心眼儿,看向王平安,发现王平安又给他倒了一杯酒,但王平安自己面前的酒杯却从没动过!说白了,就是王平安灌了他四杯酒,而王平安却一滴都没喝!
李恪身为王爷,就算是赴宴或者自己设宴,也从来没有过这么个敬酒法的,谁敢灌他啊,就算敬酒也不会说这些好事成双啥的,都是按着礼数,喝点就成!他从来没碰着过这么劝酒的,结果头一回碰上,难免中招!
李恪指着王平安面前的酒杯,不快地道:“无病,你尽让本王喝了,你自己怎么不喝啊?”
王平安啊了声,装着刚刚发现自己竟然没喝酒,他道:“下官光想着伺候王爷了,竟然把自己给忘了!”
商人们哈哈大笑,看来这吴王没上过酒桌子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刚刚开始灌你,再过一会儿,你就准备往桌子底下钻吧你!
王平安道:“换大碗来,我陪王爷喝酒,王爷随意,我用大碗!”说得那个豪气冲天啊,仿佛李恪多小气似的,连酒都不肯多喝几杯!
这时,外面进来一人,满身大汗,看样子是跑来的,在门口张望一下,便转身走了。王平安看到了那人,是欧阳兄弟中的一个,保护李治和武媚娘的,估计李治他们回来了。
仆人送上大碗,还送上了一只酒坛子,王平安道:“水酒水酒,天长地久,下官就来这坛子,王爷还是用壶!”
商人们又笑了,水酒,王平安肯定喝的是水,而吴王喝的才是酒,这种灌人的技俩,吴王不会不知道吧?
李恪心想:“王平安太狡猾,他既然想把我灌醉,那他自己就不能先醉,他的那个坛子里的酒,肯定淡得和水一样,没准就是水呢!”
李恪道:“你这坛子里是什么酒,让本王来闻闻!”说着,他把王平安手里的酒坛子抢了过去,打开塞子,低头去闻!
偏巧,这时候院外进来人了,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李治!
李治刚刚派了人回来,探明刺史府里的情形,他先让人把武媚娘送回去,自己则大步进了院子。一进院子,李治就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是堂堂庆州刺史府,怎么开上酒宴了,还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商人众多,正堂里摆不下那么多的桌子,所以院子里也坐了不少的人,给人一种感觉,就象这里在办婚宴似的,亲朋好友吃喝玩乐,不亦乐乎!
商人们转过头看向李治,见是太子,连忙起身离座,跪倒一片。而李恪则愣住了,不是说李治明天才回来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他手里捧着酒坛子,还没来得及放下呢!
李治大步走来,看到手捧酒坛子的李恪,又大声道:“三哥,你怎么在这里?他们在这里酒肉奢靡,你不但不管,竟然还和他们一起胡闹。啊,别人用酒杯,你竟然捧起了酒坛子,你你,你怎么这样呢!”
李恪张大了嘴巴,又惊又怒,自己又上当了?我怎么这样,我怎么样了我?这酒坛子不是我的,是王平安的!
李治进了正堂,见李恪还在发愣,他又气道:“三哥,孤听说你遇刺受了伤,这才紧赶慢赶,从工地上赶回来,就是为了看望你,怕你的伤势严重!可孤这么辛苦,这么赶路,你却坐在这里喝酒,还捧着坛子喝,酒肉奢靡,全然不顾庆州百姓的生活艰辛!你象话么,你对得起朝廷吗,对得起父皇吗,你对得起孤吗,对得起全庆州的百姓吗?莫要说兄弟不念及手足之情,孤定要将此事报给父皇知晓!三哥,你太过份了!”
李恪差点儿把下巴给气掉了!什么叫我过份啊,我哪有过份了?明明就是你去游山玩水,结果不能及时赶回来,不顾兄弟手足之情,不去看我,结果现在你倒有理了,还什么辛苦,你辛苦个屁了你!我,我我……我真想把这酒坛子砸到你的脑袋上!
李恪气得七窍生烟,可却无可奈何,被当场抓住了,还能辩解啥?就算是辩解,也会被说成是强词夺理,耍赖狡辩!
他只好放下酒坛子,道:“太子你误会了,三哥我没有酒肉奢靡,事情是这样的……”他站起身来,就想给李治行礼,赶紧澄清一下,别李治真的写奏章,把事情报给父皇知道,那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印象,可是要糟糕到底儿了!
李恪一站起身,哎呀一声,手扶大腿,道:“我这腿上的箭伤……”
李治又道:“你既然腿上有箭伤,却仍旧酒池肉林,可见你平常是多么的不自检。身为亲王,又被朝廷派来庆州指导工作,你这般做,实在是对不起父皇对你的信任啊!幸亏父皇派孤来监督你,要不然不知得出多么大的纰漏呢!”
王平安听着好笑,这可真是得理不让人,估计李治是说不出这种咄咄逼人的话的,应该是武媚娘教的。
他看向李恪,叹了口气,小声道:“王爷,刚才下官就劝你,还是写奏章,起码打个草稿也成啊!你说咱们这时要在想奏章,办正事儿,太子殿下回来,看到咱们尽心办事,不比看到您捧着酒坛……”
这可不是胡说八道,他刚刚确实是劝过了,是李恪坚决不肯的,这能怪谁?只能怪李恪自己!
李恪这个气啊,鼻子都快气歪了,他千算万算啊,以为他绝对不可能上王平安的当,结果还是上当了!
李治摆手道:“算了,这事以后再说。三哥,你不在马岭县指导工作,跑到州城来干什么?”
王平安给李治搬了把椅子,让太子殿下坐下来,接着训斥他三哥!
李恪也在椅子上坐好,看了眼堂里堂外的商人们!不看不要紧,一看气个半死,刚才劝酒时,这帮孙子起哄起得那个卖劲儿啊,可现在却都把头低下了,谁也不吱声……赶情儿,就玩我一个人哪!
李恪咽下心中怒气,稳了稳情绪,道:“太子,本王想了个点子,是关于开办一家买卖的事,这买卖可以让我大唐各方得利,利国利民,而且可以大大提高朝廷的收入!”
李治哦了声,道:“说来听听。”
李恪不说事情,先说名字,以便抢占功劳,至于具体情况嘛,让王平安去说吧,反正这回他决定了,沉默是金,多了不说!他道:“这个买卖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大唐投资署,至于具体细节,王平安也有些功劳,他和本王一起想出来的,让他为太子解说一下吧!”